我爱一条柴 > 玄幻奇幻 > 天使之钥 > (五十四)班导的忠告
  血鸣说的那词,发音好像一个我知道的词,但我一时想不起来……
  不,等等,难道那是克拉维斯的起源字?一边想着发音的确相当相似,但我怎么可能会跟那个恐怖组织有关呢!?
  抱着许多的想法好不容易睡着的我,却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天上乌云密布,然而没有乌云的地方露出的却是橘色和紫色的诡异天色。
  气温虽然不到寒冷,周围的冷风却让人寒毛直竖。
  我的意识似乎附着在谁的身上。眼前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象,而我的身体自己正自然地活动着,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情绪。
  我的四周有些奇怪气息,有点像是在表界的不自然空气、却又能感觉到有些许闇界气息飘散在空气中。自漆黑天空落下的冷冽雨滴打在我的身上,却丝毫没有使我燥热的身体降温,也丝毫不影响「我」的好心情。
  「我」迈开轻快的步伐,走在两边是成排优美欧式建筑楼房的淡红色小溪之中,靴子坚硬的鞋底踩踏在水流中溅起的声响让「我」的心情更加愉快。
  我注意到小溪的两边,散落有一个又一个已经不会动的……人!?这些难道都是尸体?地上的红色小溪难道是和在雨水里的血?这是怎么回事!
  在我搞清状况前,「我」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某个地方,转向那地方走去。直到靠近一个简单搭起的棚子、看似贩卖水果的小摊子,我听到那里正传来小孩的哭声。突然有个约莫七八岁的日耳曼人女孩,紧紧抱着正大哭的男婴从柜子里跑出来、用恐慌的眼神看着我并跑向街道的另一边。
  「我」发出大笑,同时发动灵力──诡异的黑色烟雾与丝线环绕在我的周边,我提起手中的长刀、使用短距瞬移阵移动到女孩面前同时举起长刀挥下。女孩的尖叫与婴儿的哭声嘎然而止,四周只留下我的笑声与雨水声。
  「我」微微地偏过头,映照在街道旁玻璃橱窗上的,是一个持着大刀、满身溅满鲜血,此外身边还围绕着浓重的闇界气息,而苍白的皮肤、与我相似的脸庞正露出嗜血笑顏──那是我!?
  虽然一身贴身的黑色皮衣、血红的双眼,苍白皮肤上有像玉石的黑色纹路,一副闇族的面貌,但每天在镜子里看到的那张脸,我绝对不会认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注意到玻璃橱窗上的倒影里,皮上衣下方的后腰侧露出了清晰的刺青。大约手掌大小,某种符文结合了植物图腾、还有几个英文字草写所构成的刺青。然而刺青不仅变得清晰、上方还被某种像是某个文明文字的黑色图案所覆盖。
  倒映在玻璃橱窗上的我后方出现了一批人马,穿着不同顏色的军服,领头的是一个一身全白、脸和颈项上有着火焰刺青的男人。
  看似副官、也是一身白色军服的女人往前踏了一大步、手上拿着散发奇怪蓝光的巴掌大立方体,怒斥:『红翊玫,你这大逆不道的恶人!快弃刀随吾等回圣殿伏法!』她手下的队员们围绕着我展开阵形。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玻璃窗上的倒影好一会儿,「我」才转过身面对他们:『呵,好啊。』我拉开嘴角,语带嘲謔:『你们打得赢,就让你们抓呀。』
  语毕瞬间,更多的闇界气息从我的体内发散而开,并在我的周围形成一个一个影子,有人型、也有动物型,还有更多是像怪物的东西。看着那些眼熟的具象化黑色气息,难道那都是闇族!?
  「我」召唤闇族!?
  可怕的怪物臭味与黏液纷纷散佈在我周围,强烈的刺激我瞬间惊醒,反射性的从床上弹起。
  我愣着坐在床边好一会儿,感觉到浑身不舒服的冷汗;刚刚梦到的画面随我起床的动作迅速散去,只留下惊愕慌张的感觉。
  是恶梦?我又作恶梦了吗?这个令人难受的感觉、伴随脑袋昏胀疼痛,我大概又做了什么恶梦。试图想回想起内容,只隐约记得有闇族、还有出现强大的能力者要带走我……脑袋又痛了起来。
  这下完全清醒的我实在不敢再继续躺下去,怕又梦到了后续。于是我只得无聊的拿起课本翻阅……
  一大早,我和小苹在学校古堡前分别,在进教室前来到导师办公室找班导。昨天小苹替老师带话,交代我今天到校后先来这边找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不过铁定跟昨天的事情有关。
  看着用英文写的导师办公室的木牌,让我勾起不少思绪。
  记得上次来到班导办公室是在刚转学过来的时候,算一算,我来到这地方、成为能力者也快两个月了……我变强了吗?不,与其说是变厉害,不如说我这一个多月来所发生的种种事情,不但在我理解外,而且似乎往不可控制的方向而去。
  我……到底是谁?我的过去难道真的跟哥说的,以及我的记忆不一样吗?
  叹口气,走到办公室门口,我轻轻敲了下雕刻有美丽花纹的木门,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应允声后推门进入。
  除了巽老师外,办公室还有一名老师在。只见巽老师拿起桌上那几本课本、向那位老师打了声招呼便往我这走过来,并露出浅浅的微笑。「红同学,你很烦恼对吧。」
  「什么?」对这突然的问句,我一时之间并未反应过来。
  跟着老师走出办公室,老师边关上门边说:「你的脸色并不好看,是因为受的伤还没復原吗?」
  与班导一同往与教室方向相反的另一边走,我回道:「……不是的,只是觉得自从来到这里后,有些事情变得怪怪的。」我模稜两可的回答,并将话题转回:「老师要我先来找您,是什么事呢?」
  「这样啊。」巽老师并未直接回答问题,反而说了听来完全无关的话:「或许很多事情的真相确实非如你所见,但过度的好奇并不会帮助你走上适合的道路。安于现状、接受长辈的教导,或是有勇无谋、试图寻找你以为的真相,两个不同的选择,不只造成的结果迥异、所要承担的后果也大不相同,不是吗?」
  「什么……意思?」愣愣的,我问道。
  「很多年前,老师曾经也是站在最前线的实战人员,」一边带着我走,他一边说着:「那时遇到一名看来跟我们没两样、曾经也是非常优秀的女性能力者,却没想到她的心智却早已受到闇族十足的污染。我们小队不在意前辈的提醒,以为我们能顺利带回那名女性、带她回归正道,却没想到……」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只剩下我回来了呢,我不仅失去挚爱,还失去了一隻眼睛。」他比了比盖在瀏海下的眼部,我吃了一惊,没想到老师居然有这样的过去。
  「你想选择哪条路呢?」老师在一扇约一间教室大的温室玻璃门前停下脚步,问道。
  「……。」我沉默不语。
  他微微一笑。「老师建议你,现在还是好好的在这学习比较好,别想太多、也别擅自做太多危险的事,虽然我知道这次的事件只是意外,但仍担心你接触到不该接触的人。」我一边琢磨老师说这话的意思,并在老师的示意下跟着他走入那间温室里,没想到里面居然是许多散发着清冽灵气的奇异草木,还有几隻迷你型的幻兽。
  温室的屋顶是圆顶状的玻璃,正下方是个小型的白色喷水池,水池反射着微弱的阳光隐隐约约散发的繽纷的色彩,水池边则布置了数组适合用来野餐休憩的桌椅。
  我都不知道学校主建筑里有这种地方!
  「这边是给导师用的休息室。」大概是看到我十分意外的样子,老师微哂,这么说道:「当初学校通知你在学期中入学的理由,记得吗?」不知班导为何要提起这个,想起那封乱七八糟的入学通知,我点点头表示记得,巽老师接着说下去:「事实上,原本学校并不打算接收你的,因为红翊凌不希望你因为成为能力者而遭受危险。」
  「但,由于你的能力逐渐地开发、再加上你曾直接遭遇闇族,担心未来会有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所以学校才临时作决定将你带回。」
  之前在居住城市遇到的那些怪人,果然是闇族。不过老师突然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听说近日你受到不少间言间语影响,所以身为导师,我认为还是跟你说清楚好。」巽老师将书放在一边,双手放在鏤刻有花纹的桌面上、手指交叠:「另外,我要先告诉你关于昨天事件的学校处置指示。相信你也知道闇族出现在人界会引起什么样的影响吧?」
  不待我回答,老师接下去说道:「因此学校行政受公会高层直接指示,将这次的事件视为能力者的恶意入侵。由于与闇族相关,不排除是那个组织……『克拉维斯』在背后操控,并以此作为对外发布的消息。另外,我们将封锁你身为当事人的消息,将你视为受害者并且予以保护,同样的,洛斯?凡同学,以及米加尔同学皆是。」
  「为什么是……克拉维斯?」那傢伙和克拉维斯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关係吧?跟他的交谈也根本和克拉维斯无关,不是吗?
  班导似乎对于我的问题感到意外。他面露微笑,像是长辈为无知的孩子解答般地告诉我:「人界有许多不同派别的能力者守护,闇族不可能不透过人界的内贼,就轻易打开通道来到人界。所以昨天那情况,明显一定有克拉维斯的人介入,只是不知道他躲在何处或是已离开。你在接触到闇族前,有察觉到任何人或是能力的介入吗?」巽老师看着我,严肃的问道。
  「没有。」我摇摇头。「除了守护结界的那名老者以外,我没有感觉到其他人的存在。」话说回来,那个法阵到底是怎么开啟的,这点我真的毫无头绪。
  真的有克拉维斯的人介入吗?
  巽老师盯着我好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什么,才又开口:「也有可能是对方施展了隐身术法,还好对方并没有对你做什么,总之,学校和公会将以克拉维斯的入侵作报告。」明明就不确定是否有克拉维斯介入……这样做真的好吗?「另外,要麻烦你对任何询问者保持缄默,只需告知对方,若有任何疑问或意见,直接找导师或行政人员询问即可。」
  「噢……」
  「另外,中午校长将针对昨天的事件与你谈谈,你中午下课后就直接前往校长室吧。」
  校……校长室?校长又想对我做什么?想到这我不禁担心起来。
  眼前的班导再次露出微笑,告诉我:「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毕竟你也是受害者。届时洛斯?凡同学,以及米加尔同学也会一起前往。」两位学长也要一起去!?校长到底有什么意图?
  班导和我的谈话,在他转述校长的指令后便告一个段落。
  跟在老师后方,我们离开这间休息室,回到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