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一条柴 > 其他类型 > 换我不爱你 > chapter53
  daisy带江意见了很多人,她没想到还有杨媛。
  “媛媛,好久不见。”daisy跟杨媛打招呼。
  “师姐!这么巧呀。”daisy也是kcl毕业的,杨媛在伦敦找工作时,投简历找校友时认识的daisy,那时daisy还在英国工作。
  daisy介绍江意,“这是江意,我同事。”
  江意微笑着,“hi,杨媛,好久不见。”
  杨媛看着江意,手上拎的包还是mk,看着手里江意递上名片上的title,这么几年,看来她混的也不怎么样。
  人就是这样,即使都在职场里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但仍不能忘年少时的那一抹阴影。
  呵,那个时候的江意,多么倨傲啊。家里有钱,吃穿用度在同学中都属上乘,会打扮,读书也不费力,连男朋友,都是挑的最好的那一个。
  现在呢?看着这菜鸟的职场经历,能看得出其空洞浅薄。
  如果青春时代有过假想敌,有着想要赢过她的冲动,那十年后,当假想敌再次站在你面前,却发现,她早已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强大,你已她甩在了身后。
  这样的江意,何堂怎么会看得上?
  daisy惊讶,“你们认识呀?”
  杨媛主动说,“我们是大学同学,都是东大的。”
  江意手里抓着香槟,“杨总太厉害了,年轻有为,我都不好意思自称是你的老同学了。”
  杨媛挑眉,她从没想到江意能这么低下身段奉承她,或许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性子,“没有没有,你能在这么牛的公司,跟这么厉害的老板,才是厉害呢。”
  杨媛一语双关。
  江意似乎没听懂她的暗示,“咱加个联络方式,有空就聚一聚,杨总职场表现这么优秀,我得向你取取经。”
  daisy内心诽谤,是大学同学了还没有联系方式?啧,boss也是东大的吧,这叁个人之前会不会有爱怨纠葛。
  两人互加了wechat,杨媛似是哀怨地说,“知道这次分享会有你们老板在,我为了听他一场演讲,可是特地从上海飞过来,他面子可太大了。”
  daisy没接话,这话她没法接,作为下属,不能在背后点评老板。不过,谁知道她这话说给谁听的?
  江意也装作听不懂她的“特地”,“那得感谢他,今天我才能见到你这个老同学呀。”
  “hi,jack!”daisy向远处的一个男人招手,她拍了拍江意,“我有个客户也在这,我过去打个招呼。”
  留下江意和杨媛两人留在原地,一下子相对无言。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在香港遇到你。”半晌,杨媛感叹。
  江意喝了口香槟,“人生不就是这样吗?在前进路上,总是会遇到故人。”
  遇到故人,丈量着自己距离出发,走了多远,有无被留在原地,或是走得太慢了些。
  “何堂算是你的故人吗?”
  “算是吧。”江意不想跟她提到何堂。
  “因为他,你才得到这份工作的吗?”这一个问题更加犀利,杨媛一针见血,她的天赋之一是迅速找到重点。
  江意没有被这个问题刺痛到是假的,就算她工作努力、表现突出,但她的原罪似乎就是,是何堂给了她这个机会。
  江意想说,难道你找工作不找校友套近乎吗?高考才仅靠分数说话,找工作时,除了专业能力,为什么不能力所能及地拥有身边所有的资源呢?
  她就算一开始靠了何堂,那她的后期努力,要被抹杀吗?要被一句暧昧的“跟了这么厉害的老板”来暗示她在靠男人吃饭吗?
  不过江意知道说得越多,错的越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不需要杨媛了解,她也不在乎杨媛的误解。
  江意只是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对啊,能靠男人为什么不靠男人呢?”
  在杨媛面前,就别凹“独立女性”的架子了,指不定她在心里骂她bitch了。
  面上友善得体的谈话已经是最大的尊重,大多数群体间都是内心真诚地互道傻逼。
  杨媛被她的回答搞得哑然失笑,她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靠男人也能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那你可真是命好,我就没有这个命了,只能靠自己打拼到今天。”杨媛感叹了句。
  她似乎陷入了感慨人生,“我原生家庭很穷,不能给我任何帮助,我考上东大时,才觉得,自己有了点希望去改变命运。”
  “那你的确做到了,你很厉害。”江意这句是真心的。
  “说起来,何堂也是改变我命运的人之一吧,如果当初没有出国留学,本科毕业的我不会接到母司的offer,更不会有了现在做职业经理人的机会。”
  江意皱眉,“如果你想说,是他资助你去留学,你们还有我不知的往事的话,那你就别说了,我不想听。”
  她说完就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
  “你不知道吗?是他妈妈的基金会,资助家境贫困的大学生出国留学,他帮我争取了名额。”杨媛说的口干,喝了口苏打水。
  “哦,他是挺善良的,大学同学,还是同班同学,关系这么好,帮个忙是应该的。”江意说完自己都想笑,从不知何堂如此热心肠、结善缘。
  不过她也无权去问何堂这件事,这是他的过去,与她无关,她犯不着操心。
  江意喝完酒杯中的最后一口香槟,将酒杯放在旁边的桌台上,“对不起,我去个卫生间。”
  每个人拿到的牌是不一样的,杨媛将自己的一手烂牌打好了。
  上大学时,江意拉着何堂打德州扑克,她每次输了,就要抱怨自己的运气不好,没抓到好牌,只是手气差脑子糊涂才打错了牌。
  何堂当时就跟她说,你能不能承认就是自己输了。就算你拿了一手坏牌,你也能让对方觉得你有好牌,是高手就能打赢。就算是这一把输了,完全不影响你整场的最后结果,这个概率你不会算吗?
  她当时不信,就觉得那一场自己实力够了,只是运气不好罢了,不肯承认自己的不行。
  这么几年过去了,当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太久,当看到了杨媛后,江意在想,自己似乎将一手好牌,打烂了。
  人只要在江湖,表现的再如何云淡风轻,再如何靠命吃饭,这些外物都无法说服自己,都会在某个时刻有了比较之心。
  不过她不是17岁的她,她现在能接受了现实,就是技不如人。
  但她尚修炼不到家,心中还是有点沮丧。
  在跟自己说接受现实、不要比较、走好自己的路之前,允许她先低落一会。
  何堂在角落里“捡”到了江意,她撑着头喝酒发呆。
  当一只手撑上自己的肩膀时,江意吓了一跳,一抬头,是何堂,“干嘛吓我?”
  何堂捏了捏她的鼻子,“干嘛呢,一个人躲在角落。”
  他一开口,嗓音更哑了,江意看着他一身黑色西装,暗红色的领带,难得见到这样的他。
  她虽然知道他很厉害,但看着他在台上风度翩翩地发表一场演说,会后还有场与各方大佬的高质量对谈,这些都是平时极难请的人物,论资历都在何堂之上,但何堂却能跻身其中,甚至能谦和地反驳他们的观点。
  在social时听着旁人对他的赞美,特地跑去找他打招呼,她才有切身感受,他在业内到底到达了何种高度。
  似乎是她无法企及的高度,似乎她好像跟不上他的步伐,似乎她不够厉害、配不上他。
  “困了。”江意看了手表,才八点。
  何堂“走,困了就带你回家。”
  “你这么早走可以吗?”
  “我头疼。”
  下了车,回了家,何堂就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冲了热水澡,躺到了床上。
  出差太多,每天住不同的酒店,睡眠稀缺,早晨醒来时都要在想个两秒,我现在在哪。
  躺到了江意的床上,她的被窝里带着她的体香,床单被套颜色是她喜欢的小碎花,虽然他不喜欢,但此时在卧室里,显得足够温馨。
  此刻,何堂有了冲动,想有一个家。
  自成年后,他就一个人住,几乎未有过成家的想法,工作就是到处飞,忙起来把公司当家,安定对他来说是天方夜谭。
  江意从医药箱里找了抗生素,倒了杯温水送到房间,“起来吃药。”
  只开了盏暗暗的床头灯,让他酝酿睡眠,江意摸了下他的额头,不烫,没发烧。
  何堂乖乖坐起来,将药一把吞下。
  “你吃晚饭了吗?”江意顺嘴问了句。
  “没有。”他躺了下去,背好痛,喉咙就更不必说了,呼吸时都感受到扁桃体的干带来的灼烧感,喝水也没法子缓解。
  “喉咙痛,吃不下去。”他又解释了句。
  第一次看到这么虚弱的何堂,刚刚在车上他就依赖着她躺在了她身上,说生病了要去她家,她哪里能忍心拒绝?
  “我去给你热个面包,很软的,你胃里得垫点东西。”
  冰箱里有江意昨天买的软欧包,她放进烤箱加热,拿出来用刀切成小片,又倒了杯冰牛奶,也许能缓解喉咙痛。
  她静悄悄走进卧室,要是他睡了就算了,结果她一来,他就睁开了眼,眼神跟着她走。
  “吃点面包好不好?”看他这可怜样。
  “你喂我。”
  江意坐在床上,拿了片最小的塞进了他嘴里,看他嚼着咽下时都面露痛苦,“你喝点冰牛奶镇一镇?”
  他“嗯”了声,却没动作。
  “起来喝,我总不能嘴对嘴喂你。”杯子里的吸管不知道被她放哪去了。
  何堂听着闷笑,“也不是不可以。”
  好不容易喂完这个大爷,江意要起身离开时,何堂却拉住了她的手,“陪我。”
  上一个小时还在与人谈笑风生,下一秒就在床上可怜兮兮地不让她走。
  “我就在家里啊。”江意还想着开电脑做下周工作计划。
  “我想你在床上陪我。”何堂是只病猫,连不容拒绝的发号施令都显得在撒娇。
  他还不放开她的手,“你先让我去把客厅的灯关了行吗?”
  “你缺那点电费吗?”
  “我不缺,但为了环保,你先放手。”
  江意关了灯,去冲了把澡,没洗头,进房间时何堂又在催了,“你怎么这么慢?”
  这个大爷生了病还要求这么多,
  江意掀开被子上了床,刚躺下,就被他揽到了怀里。他身上有点冷,特别是脚,他自觉地将冰冷的脚放在了她的小腿上取暖。
  江意不忘落井下石,“平时你教训我不锻炼,怎么感冒的是你这个每天都锻炼的人?”
  何堂头埋在她脖颈间,这周太累了,年前根本停不下来,失眠又严重了,但不敢放松,坚持完今天下午的会议,精神放松后,身体才后知后觉地坍塌。
  抱着她,她的身体很软,床头的灯还没关,如同寻常夫妻睡前夜话。
  他的手习惯地从她睡衣下摆处伸了进去,摸到了她的胸,还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胸尺寸刚好,在手心里软软的,手感很好。
  “不会吧,你生病了还有这心思。”
  “放心,我翻个身都快没力气了。”
  算了,病人最大,她也只能被他禁锢在怀里,任由他摸来摸去。
  原本清醒的意识逐渐陷入混沌,很多个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不知是真实过往、还是虚幻,在彻底陷入昏睡前,何堂想的是,他想和江意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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