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一条柴 > 穿越历史 > 民国投机者 > 第397节
  说到这里,庄继华没有再往下说了,只是凝眉注视着地图,韩锋和杜见时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等了一会后,庄继华终于开口:“你们回去吧,加强对gcd的情报工作,但不要采取行动,更不要采取盲目行动,你们要记住,情报工作始终是辅助工作。”
  俩人迷迷糊糊的走出庄继华的办公室,直到最后,他们也没弄清楚,庄继华到底是啥意思,不过韩锋大致明白一点,庄继华对gcd是既合作又防备,看来上峰早就明白他的这个态度,自己是白操心了。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内院,抬头就看见宫绣画与韦伯握手道别,宫绣画的脸上笑意盈盈,韦伯似乎也比较满意。
  让他们意外的是,满脸笑容的宫绣画一转过身确是一脸无奈。
  “宫秘书,韦伯先生又有什么事呀,居然闹到您面前了。”杜见时率先向宫绣画打招呼,对这位庄司令的心腹,杜见时和韩锋都不敢怠慢。韩锋虽然派人专门监视宫绣画,可现在看来宫绣画是奉庄继华之命与中共联系,而庄继华的态度刚才已经表明了,宫绣画的怀疑当然就解除了。
  “唉,这些记者,就是麻烦。”宫绣画苦笑着摇头:“两位大站长,又有什么要紧事找司令呀。那个事情有眉目了吗?”
  一听宫绣画问起这个,俩人几乎同时露出苦脸,他们主持的外围搜索同样没有结果。
  “宫秘书,这事还没眉目,我们正在努力。”韩锋说着目光四下溜转,示意这不是谈话的地方。
  宫绣画嘴一撇:“算了吧,反正到时候有人会找你们麻烦的。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韩锋和杜见时俩人在原地发愣,俩人互相看看,心有不甘,却又毫无办法,他们能拿庄继华的机要秘书怎么样,这人在庄司令的心目的地位绝对重于参谋长徐祖贻和蓝运东。
  想想还有日本人的事,俩人不约而同向东跨院走去。
  宫绣画推开庄继华办公室的门时,庄继华正坐在办公桌后玩着茶杯盖,盖子和杯子之间轻轻碰撞,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怎么啦?又有什么为难事了?”宫绣画看庄继华的样子就知道他他心目中正在交战,有个决定不知道该不该下。
  庄继华抬头看看宫绣画,苦笑着甩甩脑袋,宫绣画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后,顺势给他按摩起脑部,便使劲边问:“四川的事还是gcd的事?”
  宫绣画对庄继华太熟悉了,能让庄继华为难的事只有这两件,其他的绝不会让庄继华为难成这样。
  “四川那边先放放,”庄继华微微闭着眼睛说:“绣画,我真的很烦,为什么两党就不能走到一起呢?和平竞争不是很好,大家同心同力先把鬼子赶出去,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唉。”
  宫绣画微微摇头柔声说:“你呀,我以为你已经算是政治家了,没想到你还是不够格。”
  政治家,政治家只讲成败,不论手段;历史,由胜利者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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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四章暗流汹涌第三节魅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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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继华叹口气没出声。宫绣画嘴角露出一丝怜惜,也轻轻叹口气:“文革,你管不了那么多,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防备蒋介石仅仅是因为四川开发公司吗?”
  嘴角露出丝苦笑,庄继华知道瞒不过宫绣画,四川开发公司可以有很多方法控制他手中,就算交给蒋介石,他也有七分把握能控制,至少不会少了三个集团军的军需。
  他的目光落在战后,他希望能一直控制在手中,以便在战后牵制蒋介石,防止他不顾一切发动内战,可现在看来,蒋介石的紧逼越来越紧了,要想保住开发公司的难度越来越大,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与蒋介石撕破脸皮。
  现在,gcd问题又跳出来了,很显然若徐向前进入山东,他能从日本人手中收复的地区是有限的,而且经过长途行军后。他急切需要一块根据地休养生息,这块根据地只能是在沂蒙山区,可目前沂蒙山区未沦陷区大部分是沈鸿烈占领着,小部分是自打旗号的地方武装,徐向前过来之后,势必与当地武装发生冲突,可当地国民党将领却无一人是他的对手。
  “文革,你当不了上帝,”宫绣画拍拍他的脑袋轻笑下:“上帝很危险,如果实在不行,干脆不管。”
  “在其位谋其事,不管不行呀。”庄继华苦笑着说:“我这位老同学的厉害我可是知道的。山东国军将领没一位是他的对手。”
  “那就给他调个对手去。”宫绣画不以为然的说,她以前也见过徐向前,那时他还叫徐象谦,她当时没觉得这是个很厉害的人物,相反给人印象是有些木呐,更像个教书先生。
  “国军将领的通病就是,知道打仗的不知道政治的重要,知道政治的,作战上一塌糊涂,却又恰恰喜欢老子天下第一,与gcd打交道必须政治军事一起上,没这个人才呀。”庄继华又叹口气。
  “瞧,你那得意劲,你这是夸自己呢,还是故意贬低别人。”宫绣画乐了,她也不按摩了。而是搬根凳子坐到他对面。
  庄继华一愣,心中有些恍惚,宫绣画这话说得没错,因为前世的原因,他对gmd将领的指挥能力有些轻视,可现在回想起来,国民党将领的指挥能力不错呀,至少在现阶段没发现大的错失,张治中指挥上海进攻,陈诚指挥上海撤退,廖磊在南线的反击,更别提东线阻击,都打得有声有色。
  “那好吧,管他的,我一个人是挡不住历史车轮的。”庄继华既象自言自语,又向是在对宫绣画说:“绣画,你记一下,武汉,大本营,委员长,江苏空悬敌后。战略地位重要,乃联系江南山东的重要枢纽,为巩固江苏,避免陷落,学生建议免去韩德勤省主席之职,代以李品仙将军,另,江苏山东战场实为一体,建议在五战区内成立苏鲁战区,由李品仙将军担任司令,统一指挥两省部队,七十五、九十二、五十一留在苏鲁战区,其中七十五军北上山东,进入沂蒙山区,齐鲁战区各项工作受五战区指导。”
  “第二封电报给沈鸿烈,命令他立刻抽调一批熟悉地方工作之同志到商丘接受训练,其中必须要有张里元,这个命令同样发给李品仙,让他在江苏也抽调一批干部送到商丘来。”
  庄继华还记得那个临沂与他共同作战的亦军人亦文人的家伙,他很是欣赏这个家伙,有股子干劲,有基层工作经验,在山东还有一定名望。
  “此外,起草一个命令,成立干部学校,校长先由我兼任,培养干部,让后勤处三天之内,选好校址。战区内抽调一批有经验的干部。特别是有减租减息经验的,作为学校第一批学员,也同时是东进分队的学员。”
  宫绣画很快起草完毕,庄继华拿来看了看就签上自己的名字。这次宫绣画没自己送出去,而是摁响铃声,把隔壁的秘书叫来,让他们送去发。
  昨晚这一切后,庄继华想了想又拿起笔,起草了一份致李品仙和沈鸿烈的电报。
  “….,江苏山东未来数年之内,情况将变得复杂,不但要面临日军的攻击,也会面临gcd的挤压,压力将是空前的,我希望你们化压力为动力,将江苏和山东建成敌后抗战堡垒。
  为达成此目的,我以为你们必须尽快开展以下工作:
  一、加强基层政权和基层党组织建设,每个村,每个乡都必须要有我党党组织,有政府机构。
  二、加强后备役建设,争取在一年内建成完善的后备役体系。
  三、加强军队训练,总结战术,成立军官训练学校。培养基层军官。
  四、积极、彻底的开展减租减息,减租减息是巩固政权,争取民众支持的重要手段,你们敌后能否坚持下来,首先看减租减息成功与否。
  五、成功在于团结,失败在于分裂;望你们精诚团结,克己容人,把江苏山东牢牢掌握在国家手中。”
  写完后,庄继华细细看了一遍,叹口气交给宫绣画,宫绣画有些奇怪。不知道庄继华为何叹气,仔细看看手中电报内容,便知道庄继华叹息的原因,很显然是不知道他们能否做到。
  “等等,”庄继华叫住宫绣画,拿起笔又起草了第二封电报:“与gcd接触的原则,根据对华北八路军和江南新四军动向分析,华北八路军有向山东发展的倾向,江南新四军有向苏北发展的动向,故你们很快就要与他们发生接触,在与gcd接触的过程中,必须遵守以下原则。
  首先,不允许发生武装冲突,除非对方首先开枪,这一点至关重要,重大军事行动必须上报。
  其次,团结地方士绅,着重强调,抗战是在政府领导下进行,有统一规划,各部队有明确的作战区域,八路军是在二战区活动,新四军是在三战区活动。
  第三,先在统一抗战,对gcd既要团结又要斗争,他们的要求可以部分答应,特别是给养,但不能让他们建立地方政权,此点切为重要。”
  庄继华写完之后,还是有些不放心,老前辈的厉害是经过实践检验的,仅靠这两封电报是不可能改善国民党的工作方法和作风,想了想,他又起草了第三封电报。
  “在军事上必须作出调整,七十五军北进山东,进入沂蒙山区,五十一军留在鲁书边界。八十九军(军长韩德勤,副军长李守维)南下泰州一线,九十二军驻防淮安盱眙、泗洪,个地保安团由李品仙副司令负责调配。”
  放下手中的笔,庄继华稍微轻松点,他不知道自己这样作是对的还是错的,这么多年了,自己在国民党阵营中厮混,结交无数朋友,也许这只是下意识的举动。
  宫绣画知道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可也不好安慰,只好默默坐到他的办公桌前,办公室内一时之间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庄继华忽然开口:“绣画,你觉得那个女兵怎么样?”
  宫绣画楞了下,随即明白庄继华说的是谁,她想了想说:“她叫纪妃香,宣传处的,从平常表现不错,从这件事来看,她比较敏感,有超过她年龄的成熟,你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却看出问题了,这个人…..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捉摸不透,庄继华淡淡一笑,这种政治上的事情没有经历过或者有心的人是不可能发现的,实际上就算政治老手也很难觉察其中的微妙。
  “怎么,你对他有意思?”宫绣画问。
  庄继华点点头:“不排除有绝顶聪明的人,可我更想知道,她是为军统中统还是gcd亦或日本人工作。”
  “是不是让小山查查。”宫绣画秀眉微蹙,从心里说她不认为纪妃香是为军统或者中统工作,更不会是日本人,如果是日本人为何还要提醒庄继华呢,或者仅仅是早熟罢了。
  可庄继华摇摇头:“小山肯定查不出来动少东西,嗯,”想了想,决定还是查一下:“让小山按照她提供的履历查一下吧,不过直觉告诉我,恐怕查不出来什么,这世道太乱了。”
  这的确是个混乱的年代,硝烟弥漫,战火肆意,大量难民,从东部向西部迁移,他们的身份信息完全丢失,混进几个间谍,你根本没法查。
  宫绣画笑笑:“文革,我看你都快成老狐狸了,人家就这么一下,你就琢磨出这么多东西,还让不让人活了。你就不想想,万一人家真是好心呢?”
  “也许吧。”庄继华苦笑下,然后郑重的对她说:“绣画,你发现没有,你现在的笑容多了点了,原来广州那个宫小姐又回来了,你父亲那可以说说了吧。”
  没想到,宫绣画粉脸一板,不客气的说:“我这刚好点,你别逗我生气呀。”
  宫绣画的父亲也跑到重庆去了,他见战争越打越大,知道广州不稳妥,日军迟早要占领广州,便把家迁到香港去了,可生意却坚持不下去了,原材料和销路都被日本海军切断了,他从报上得到宫绣画的消息,突然发现这个被自己赶出家门的女儿居然成了庄继华的秘书,这个关系不用更待何时,便跑到重庆打着宫绣画的旗号,想从四川开发公司整点东西,无论是吉普车还是盘尼西林。
  没想到西南开发队不卖账,李之龙和刘殷淑倒是接待了他,但东西却没答应,迫不得已,他给宫绣画来了封信,当然只字不提整东西的事,只说想念女儿等等。
  宫绣画接到信,看完就撕了,然后只字不提,更无半个字的回信,对这个家,她失望透了,就算庄继华伍子牛劝,也不没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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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东西,你无法回避。”庄继华叹息道。因为彭分田,她恨上国共两党;因为儿子,恨上了父亲,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没有伸出援助的手。这是她心里永远的伤疤:“老人们说人这一辈子就是翻坎,一个一个的坎,翻过去了,人也活到头了,这话有道理。”
  宫绣画淡淡讽刺道:“你这浙江人怎么说四川人的音,难不成在重庆待了几年就变成重庆人了,如果再在这里待上几年,是不是就变成河南人了,唉,你到底那人呀。”
  整个五战区也就是宫绣画还会这样与庄继华说话,换个人根本不敢,或者不会这样,有资格这样的中只有宫绣画,另外还有在重庆的小秀,她比宫绣画更大胆。
  过了好半天没听见庄继华的反击,宫绣画扭头看看他,却发现他愣愣的看着前面,目光游离。心知击中了他的软肋,引起他的一些想法。
  “怎么啦?想什么呢?”宫绣画起身给庄继华的杯子续上水,拍拍他的肩头问道。
  “我在想我到底是那里人。”庄继华苦笑着说:“浙江人嘛,我也不像,说实话,到目前为止,重庆是我待得最长时间的中国城市,另外就是广州,其实就算徐州,也比我在浙江的时间长,我还真搞不清楚,我算那里人。”
  宫绣画忍不住花容乱颤,银铃般的笑声飞出,惹得伍子牛都伸进脑袋来看看。
  这大概是庄继华最大的问题,归属感,是的,对国共两党的发展他都很清楚,前提条件是没有他的话,在广州、在重庆,他都无法真正把自己归属到那个党派中,也不想把自己归属到那个党派中,但这两年多的战事却让他对国民党,至少对国军有更多些的归属感,当两党再发生争执时,在心里上就不自觉的开始倾向国民党,制定出有利于国民党的方略。
  “好了,别再装模作样强说愁了。”宫绣画笑道:“算是中国人吧,没有地域之见更好,中国就是有太多人有地域之见了。对了,这个纪妃香到底怎么处理?”
  “你说呢?”庄继华耸耸肩。
  “把她调出宣传部,到支前队,或者地方上工作,留在司令部实在太危险。”宫绣画试探着提出个解决办法。
  庄继华想了想摇摇头,十分缓慢的说:“不管她是清白的还是有目的的,这样作都不好;如果她是别人派来的,人家费了这么大劲头,弄了这么个人进来,不给点东西,恐怕不好吧。”
  宫绣画忍不住抿嘴直乐:“又想什么歪主意了,要不把她调到秘书科。”
  俩人的配合越来越熟练了,宫绣画一眼就瞧出庄继华肯定不会白白放弃这个女人,如果证实他是间谍的话,宫绣画有八成把握,庄继华不会轻易动她。
  “这倒是个好主意,你通知下人事处,调…纪妃香….还有林月影,到秘书科工作。让林月影担任秘书科副科长,纪妃香就在她手下工作,主要管理地方上的事情,秘书科也调整下,分两处,分军事和地方,林月影负责管地方。”庄继华开始说得很慢,后面想法成熟,说得就越来越快了:“让范方炳主管军事方面的,对了,不能只抽调她们俩人,从其他地方抽调三人,秘书科你做主调整下,放几个人出去,给大家的印象是,我要调整秘书科的人事。”
  “嗯,明白。”宫绣画点点头,秘书科科长名义上是范方炳,实际上秘书科一直掌握在她手中,人事安排,工作分工都是她定。
  不过,宫绣画心中还是有些疑惑:“文革,这是不是让她们离你太近了,要是她对你下手,可很难防范。”
  林月影的军统身份,他们都清楚,庄继华淡淡一笑:“既然要用他们,就要冒点险,嗯。防范下也好,这样吧,你说让施少先追求下纪妃香怎么样?”
  让施少先追求纪妃香,宫绣画楞了下,随即就乐了。施少先是最近才提拔的,接替鲁瑞山出任卫士长,也是东北抗日义勇军出身,擅长使用驳壳枪,双手持枪百发百中,在特种部队训练数年,重庆刺杀案后就被派到庄继华身边,跟随庄继华也有数年时间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宫绣画一本正经的说:“这个施少校,以前是学生,比起鲁大个来说,要漂亮些,说话也文雅些,嗯,是个不错的人选。”
  “好,让伍子牛和施少先进来吧。”庄继华心中突然升起股像在玩个游戏似的,孩子气十足的打算亲自来部署。
  宫绣画含笑点头,转身出去,在门边告诉伍子牛。让他进去。
  商丘城南古宋镇是个大镇,有两千多户人家,是古宋河上的重要码头,蜿蜒的古宋河在这里调头向西南流去,从南方经大沙河送来的部分物资在这里卸下,经这里的兵站清点后分送各个地区,因此这里是商丘地区最繁忙的地区之一,也是人流量最高的地区之一。
  叶絮菲码头上照了几张照片,采访了两个支前队的民工后,看看快到中午,便离开码头。绕过熙熙攘攘的主干道,拐进一出小巷子。
  与大街上的热闹相比,这个小巷是如此幽静,青石板搭成的小道,渗出一层水汪汪的雅致,两旁的土屋挂满历史的古朴。
  在小巷口,叶絮菲小心的留意下身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然后才走出小巷,巷口左侧有处小院,叶絮菲走到门口,左右看看,才轻轻敲响大门,很快大门打开,叶絮菲快速闪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