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摇头：“不。”
本杰明：“为什么？”
秘书一针见血地说：“因为他眼里根本没有我。不管他见过我多少次，他对我多客气，其实在他眼里根本就看不到我。我工作努力，我仪表出众，我待人礼貌热情，我能讨好所有人，但我讨好不了一个把我跟桌子椅子当成一种东西的人。所以我不喜欢他。”
本杰明笑了。
“我很喜欢明。他聪明、天真、直率、好学。”他摇了摇头，“把明送进监狱。用你能想得到的最厉害的手段，让他尽快进去。”
秘书：“我知道了。”
第106章 新技术新世界
说真的, 楚楚觉得威廉和安妮比较好玩。
不是说ai之间的吸引力, 而是这两人比孔明有意思。
威廉喜欢看电影, 特别是老电影。他自己是ai, 上网搜索老片源什么的非常方便, 从来没有搜错过。
搜完就用孔明的钱付费下载。
老片都会有点不够清晰或声画不同步或没有现在的语言翻译等问题。
可这对ai来说都不是事！
不清晰就重新再“拍”一遍。动态捕捉可以把人物和声音和场景都“捕捉”下来，再照原片一帧帧重拍。
语言翻译就更没问题了, 下个语言包什么语都能听懂。
威廉看完《安娜卡列尼娜》就一口俄语, 看完《警察与外星人》就一口法语, 还把路易·德·菲奈斯的电影都找出来看了。
安妮的相貌相当可爱, 公主卷发大眼睛, 睫毛又密又长又翘, 笑起来简直就是天使。可惜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两个女人就确定了：她们合不来。
因为她们都想当人群中最闪亮的一颗星。
安妮觉得这很不公平！
大家都是ai，就因为孔明偏爱, 楚楚好像样样都比她更受关注。
而她也觉得安妮很讨厌。
因为安妮擅长所有的西洋乐器, 从小提琴到钢琴，全都能弹，弹得还相当好！
她还有一副像是被上帝吻过的嗓子, 唱出歌来直接就是cd音质。
她还擅长绘画，从古典技法到抽象派画法都会。
可这并不是孔明给她装的，而是安妮自己装的。
就连她的美嗓都是她自己调的！
生化人从来不会整型, 而安妮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给自己整型的生化人。
安妮这么做就是为了完美无缺。
她给自己的定义是美丽、优雅、动人、博学的淑女。
楚楚觉得安妮虚荣。
安妮嘲讽她：“你不虚荣你干嘛变漂亮？干嘛不用你原来的脸？”
楚楚：“……”
——此乃她生死大仇！！
——不共戴天！！
威廉在旁观两个ai的争吵之后, 修改了他的性取向, 从异性转变为同性。
“我觉得同性更适合我。”威廉说, “在见过楚楚和安妮后，我决定选择同性ai做为我的伴侣。”
之后他就利用“职务之便”，在孔明的家里新添了性别为男的厨师、花匠、管家、男仆、司机等人员。
他还专门挑选了各种风格，各种皮肤，各种年龄段的男性来看到底哪一个会成为他的心上人。
孔明觉得这一切都很有趣，他没有插手三个ai之间的事，只是不停的记录。
他觉得楚楚也很有意思，因为她似乎马上就选择了两个ai做为朋友。这难道是ai之间的吸引力？
ai之间真的有吸引力吗？
他分别询问了三个ai，问他们有没有把他做为潜在的对象考虑过。
威廉诚实地说：“先生，您一直都是我最想选择的对象。只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擦出火花，而您已经选择了楚楚做为对象不是吗？虽然我对您的这个选择并不赞同。”
孔明目瞪口呆。
“你把我当成对象？为什么？”他问。
“当然是因为您是主人。拥有您，就拥有特权。”威廉直白的说，“如果您去问安妮，您会发现她和我想的一样。我很高兴她的打算落空了。”
威廉笑得开心极了。
孔明从来没这么想过。
他去问安妮，结果安妮愤怒之极，悲愤大哭。
“你当然应该跟我谈恋爱！难道不是吗？我一直做着准备！我就应该是你的女朋友，你的妻子，你最喜欢、最相信的人！”安妮哭得真的非常委屈。
“可你居然背着我又有了一个小婊子！要不是我打不过她，我早干掉她了！！”她咬牙切齿地说。
孔明：“……”
楚楚是机械身体，强度不是安妮这个生化人能比的。而且考虑到楚楚的特殊性，她的机械身体是个全封闭的系统，根本无法从外部接入，只能由她来接入对方。所以安妮不管是想在生理上下毒，还是想在系统上下毒，都办不到。
而且以楚楚的性格来说……也确实很难上另一个美女的当。
孔明最后去问楚楚。因为安妮的事，他换了一个角度。
“你看到安妮的时候会嫉妒吗？”他问。
鉴于目前问过的所有的ai好像都以他为对象，而楚楚在初期时的举动显然也把他当成对象来看……虽然她现在想甩了他。
他就大胆猜测，楚楚在这个问题上的答案应该也是肯定的。所以他跳过第一个问题，改问第二个。
她对他还有独占欲吗？
这个独占欲是以有生命物为主体的，还是会将ai也包括进去？
“我嫉妒她？”楚楚大笑反问，“难道不是她嫉妒我？她嫉妒得都快吐血了！”
孔明搞不清这算是个好反应还是坏反应。
楚楚没有做出跟其他ai一样的反应，这是不是说明她的优秀？
所有的ai都截取了楚楚的一段代码。
这段代码，他称之为“自我”，更直白一点可以叫“自私”。
每一个ai都有自己的人设。
这个人设都是由定购ai的客户进行自设。从年龄到人种，从血型到发型，从头发颜色到身高，甚至五官的大小形状都可以由客户自已设定。
但性格却是从ai诞生的那一刻开始慢慢形成的。
安妮的外型很漂亮，她就和楚楚互相嫉妒。
威廉的形象也很优秀，他本来以为安妮会喜欢上威廉，结果两人竟然相看两厌。
他认为这是因为这两个ai都比其他销售出去的ai更像楚楚一点。
越自私的人越不会喜欢跟自己一样的人。
安妮和威廉都像楚楚一样，想把对方比下去，想成为他身边最受重用的ai。
并非所有的ai都有着漂亮的外表和智慧的大脑。
ai的价格很高。
他一开始没想过ai有销售会这么火爆。他知道人们会喜欢它，但不知道会有这么多订单。
于是就有客户订的ai是有残疾的，有的客户订的ai形象丑陋不堪，而有的客户订的ai智商调到了最低。
他能追踪到所有ai的发展，他们在离开公司后会有怎么样的变化。
当然，这个是需要客户同意的。
如果客户不同意，那他就没办法得到ai的信息。
不过等ai报废之后，他还是可以得到ai所有的数据的。
楚楚跟ai是不同的。
为了保护她，他把她做成了一个完全封闭的机器。
跟其他可以自由接入网络，自由通讯的ai相比，她的智脑是没有接入通道的。
她的学习是通过眼睛、耳朵、口等器官接收到的信息进行思考得到的。
——最接近人类的学习方式。
她不能像威廉一样从网上下载语言包给自己装上来学习她不会的语言。
她也不像能安妮一样给自己装上乐器精通来学会弹琴。
如果她想弹琴，只能自己一个键一个键的敲，一首曲子一首曲子自己慢慢学。
因为楚楚的思考模式仍是人类的。她在游戏里时偶尔会想起让他给她下个语言包什么的东西，但更多时候，她是没有这个意识的。
甚至她看安妮和威廉，也在潜意识中把他们跟她区别开来。
她看安妮瞬间就学会了演奏乐器，她看威廉能在自己的大脑中对电影进行翻拍，她只会感叹，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也去做一做。
因为她仍然觉得她的大脑是人类的大脑。
并不是电脑。
楚楚坐在沙发上发呆。
其实她在大脑中正在剪片子！
——这是她跟威廉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