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一条柴 > 都市生活 > 和你走过下雪天 > chapter.3落寞就微笑(5)
  「干嘛装没看到啦!」她抱怨,缠上我的手臂。
  「......不要碰我。」
  「你好冷淡喔,心情不好?」说完,杜瑄媞自顾自接话:「不对,我错了。你感觉每天都是这张屎脸。」
  那是因为遇见你跟吃到大便一样衰。
  睇她一眼,我还是没说话。
  「欸,你怎么会突然来图书馆啊?我跟你讲,以后你来都要跟我说,我在图书馆当图书委员,可以罩你一下。」
  无视我的沉默,杜瑄媞说得很开心,但我就是不明白当图书委员有什么好自豪的,实在是......
  本来肩併着肩的两道影子被另个影子追上,我落在地面的视线顿时停驻在第三道人影,它出手拍了拍杜瑄媞的肩。
  她转头,使我不得不停下来,因为她勾着我。
  「瑄媞,你爸爸来了。」
  雷末禹平淡的告知,看向停靠在车道上的那台轿车。
  她跟他认识?
  喔也对,都是图书委员。
  车窗摇了下来,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用眼神示意杜瑄媞上车。
  「真不巧。」她嘟起嘴,朝我招手,道了声「再见」,再转过去跟雷末禹告别,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往轿车。
  车门关上,驶离的引擎声格外畅人心脾,特别我的心脾。
  其实我不擅长对付杜瑄媞,她太黏人,说话又傻萌傻萌的,重点是从不询问我的意见,常常自作主张,擅自把我拉入朋友名单内。
  而且,她还有对真诚的双眼,我吃不消。
  我开始走着,跟在后面的雷末禹也走着。
  「又遇见你。」走在身后的他凉凉开口。
  自我催眠:我是听障我是听障我是听障。
  「在跟你说话呢,装聋。」
  烦馁,公车站还有多远啦。
  「有狗。」
  骗不到我啦蠢子,我不怕狗。
  「有人在瞪你。」
  哪个看我不顺眼的八婆是不是?给她瞪,反正眼睛脱窗的不是我。
  「喂,我说真的,有个男的在看你,你转过去看学校门口,那个亚麻色头发的。」雷末禹捉住我的肩膀,逼我看向已经有些遥远的校门口。
  我无奈地顺着他手指望过去,瞇起眼,视线接触到那抹人影时,心狠狠跳动了一下。
  卓致祥。
  距离拉太开导致那人五官很模糊,但应该是他,我想我不会认错。
  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回家?
  我疑惑的歪了歪头,或许是发现我在看他了,卓致祥别过脸,朝跟我不同的方向转身走人。
  一股不安在我脑中扩散。
  当机立断,我重新迈出步伐,这次走的速度比以往都来得快,背后传来急速的脚步声,雷末禹的影子渐渐追上我的。
  长腿跨几步就与我同快,这傢伙真罪恶。
  「你干嘛突然走那么快?」
  「不干你的事。」
  「刚刚跟你来的男生呢?」
  「不干你的事。」
  「你认识杜瑄媞?」
  「不干你的事。」
  「别人说你坏话你会怎样?我在图书馆门口听到的。」
  「不干你的事。」
  「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刚刚盯着你看的人是谁?」
  「不干你的事。」
  「你要走多久?」
  「嘖。」
  雷末禹拋来一长串问题,就算我冷漠以对,还百折不挠的继续问下去,有完没完啊,他不是高冷形象吗?怎么跟个大婶似的,问东问西很婆妈欸。
  「公车站到了。」
  我因为这句停下脚步,终于忍不住对着他骂:「你吵死了,我要走了啦,再见!」
  雷末禹的眸子依然毫无情绪,「公车没来怎么走?」
  「等啊,不会喔。」
  「好,就等。」说完,他跟着我一起在长椅坐下。
  ......
  寂静得只剩下车辆来往的声音。
  不会他也是公车党吧?那不就要维持这种情况到公车来为止,这样好尷尬喔,而且他好烦,真是预期之外。
  「黎雪嫣,我记得你的名字了。」他说,感觉有点讨奖励的意味在。
  「是喔,棒。」我于是给了称讚,虽然敷衍了些。
  「你说话都这样吗?」雷末禹的表情未有过大的变动,眼瞳深处仍是那般平稳。
  「我怎样?」
  「回得简短。」
  「心情烂,不想多说。」真奇怪,他自己有时讲话句子也挺短的啊。
  雷末禹理解般点了点头。
  透过他沉静深远的眼睛,我能看见一辆辆疾驶而过的车子头灯,有些太亮的灯芒,被雷末禹的睫毛给盛了起来。
  他静静地凝视我,我也默默的回望他,他的眼睛有股魔力,像会说故事一样让人目眩神迷,又像大海般广袤,彷彿什么都装得下似的,可再仔细一看,更像悠远虚无的宇宙,拿开星星的那种,深邃性感的眸。
  说句良心话,他不讲话真的蛮有魅力的。
  雷末禹抿了抿唇,拨了拨略长的瀏海,平淡的开口:「黎雪嫣,你应该是我班上目前最熟的女生。」
  「所以呢?」
  「女生到底都在想什么,我不聪明,摸不透人心,你可不可以教我?」他问我,眼里盈满复杂纠结的情绪。
  本来不打算理睬,但雷末禹难得露出这么苦恼的表情,我犹豫再三后,还是决定当个好人一次。
  这番话让我困扰的皱起眉:「我也猜不透,有时候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不清楚,更何况是别人,而且不是所有女生想的都一模一样。」
  「总会有共通处。」
  「每个人的思想都是独立的,没有绝对之分。」我肯定的说:「想了解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没有谁真正懂谁,也没有真正的谁是谁非,人的心比天气还难以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