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墨凉夜说得如此肯定,床上的那个老人只能选择相信。
“好,待治好了你家夫人,希望你不会食言。”老人淡淡道。
墨凉夜目光坚毅的看向老人,沉声道:“我墨凉夜从未负过任何人,自然也不会负你!”
老人点点头,然后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这位姑娘,你过来,让我看一看。”老人轻唤道。
我看了看墨凉夜,见他也点了头,便缓缓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
老人用形同枯槁的手,翻开我的手掌,怔怔的看了良久。
“咬你的那只吸血鬼,想必活的年岁不短了。”老人开口道。
“起码有50年以上,并且那只吸血鬼曾和血腥玛丽勾结,诞下过好几个小吸血鬼。”墨凉夜在一旁替我答道。
“血腥玛丽?”老人感到有些诧异。
“正是!”
老人又看了看我的手心,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吸血鬼加上血腥玛丽一起,这种毒,乃是欧洲万毒之首。若不是你有高人用药物帮你控制着,恐怕现在你体内的嗜血因子已发展到了顶端,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吸血鬼。”
“所以,我家夫人还有救,对么?”墨凉夜问道。
许是身体太过虚弱,老人体力有些不支,喘了几口气,才再次开口:“有救,但……但我身子已如此这般,得让我儿子救。”
“你儿子?”
墨凉夜皱了皱眉,将目光落在了老人那个叫史蒂夫的儿子身上,略带了一丝质疑。
毕竟,在墨凉夜的眼中,史蒂夫俨然就是一个愣头青,怎么可能会治我的病?
老人似乎看出了墨凉夜心中的疑虑,缓缓道:“史蒂夫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我会的东西,他全都会。把你夫人交给他,他定能将你夫人体内的嗜血因子全都清除干净。”
看到老人说得如此肯定,墨凉夜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当即便决定让史蒂夫替我治病。
史蒂夫得了自己父亲的吩咐,自然是不敢耽搁半分,连忙去准备治病的一应物件去了。
趁着这个空挡,墨凉夜顺便查看了一下老人的身体。
只见老人印堂发黑,眼眶深陷,双目浑浊而无神,整个人形同枯槁,一看便是邪气侵身,并且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这种情况,若非有法力高强之人相帮,恐怕很难逃过一劫。
而今天,为了给我治病,墨凉夜主动提出要救老人一命,自然是有十足把握的。
只见墨凉夜的脸上,有一种冷静的沉着感,性感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极其浅淡的笑意。
“老人家早些年,可否曾做过什么亏心事?”墨凉夜开口问道。
老人猛的怔了一下,定定的看着墨凉夜,连声否认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做亏心事?你别以为我肯和你做交易,你就能妄自揣测我!”
见老人如此反应,墨凉夜倒也不恼,反倒是微微笑了一下,应道:“既然没做,那我就放心了,否则这个事情还真就麻烦了!”
这话一出,老人的脸色更是难看,枯槁的嘴唇甚至都有些发抖。
“麻……麻烦?会……会有什么麻烦?”老人开口问道。
墨凉夜没做声,反倒是瞥了一旁的陈枫,示意由他来说。
陈枫站在一旁,本就无聊得紧,现在墨凉夜给了机会,那他自然得好好的显摆显摆。
只听他故意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才缓缓说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老人家你明显就是被冤魂给缠上了。而且,从你的面容来看,显然对方的怨气极深。一般到了这个程度,说至死方休那都是轻的!”
老人显然被陈枫给吓到了,当即便颤声问道:“那……那更重的……更重的是什么?”
“更重的,那自然是永世不得超生。在这个世界上,死亡并不是终点。按照你们西方的说法,好人会上天堂,坏人会下地狱。但你觉得对方那样恨你,她会让你有机会上天堂么?”陈枫添油加醋的说道。
这话一出,老人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
但很明显,他依旧极力的在掩饰。
“老人家,你如果想救自己的性命,那请务必要将以前的事情告诉我们,否则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也很难保证万无一失。”陈枫劝道。
可老人实在是固执得可怕,即便已经非常害怕,却依旧出口否认。
“不,我没有做亏心事,没有……从来没有!”老人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喊出来的。
见他如此,陈枫无奈的摇了摇头,欲再说些什么,哪知这时,史蒂夫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对我说道:“为你治病的物件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闻声,我跟了上去,进了另一件屋子里。
里面,有一个巨大的石缸。
石缸之中,满是热水,正氲氲袅袅的冒着热气。
我看向史蒂夫,用眼神询问他的用意。
他会意过来,开口应道:“这是我用父亲祖传的方法特意调制的。你只需在里面泡足12个小时,便可完全清除掉体内的嗜血因子。”
我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靠,12个小时,那我怕是得泡掉一层皮吧?
到时候病是治好了,可我却成了一个水肿的大胖子,又该如何是好?
见我似有些不愿意,史蒂夫说道:“如果你不愿意用这种方法,就只能去找美杜莎的眼泪了。那样的话,你可就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我心知史蒂夫所言不虚,只得选择妥协,示意让史蒂夫出去。
史蒂夫也没多耽搁,立刻便关上房门出去,将我一个人留在了里面。
我环顾四周,见再没其他人了,这才缓缓褪去衣衫,跨入装满药水的石缸之中。
若是平日里,这石缸中的热水,定不会让我觉得有什么。
可今天,当我的脚刚踏进去的时候,便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就如同,这石缸之中所装的水,是滚烫的热油,欲将我整个人都融化一般。
我想将脚拿出来,可哪知,扶着石缸的手突然一滑,不仅没能出去,反倒让全身都跌入了缸中。
全身的汗毛瞬间张开,像有无数根吸管,拼了命的将石缸之中的药水往我身体里吸。
药水进入身体之后,我几乎疼得快无法呼吸了,比千刀万剐还要难受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