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信封放到了她的面前，
想了想，干脆又打开了手机的录音。
为了能在螺旋桨的噪音下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加清晰，
他还特意又提高了几分的音量——
“这是给你的第二十封情书。
不出意料的话，这会儿我应该已经向你求婚成功了。
谢谢你，染染，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家。
爱上你，是在你十七岁那年，和你在一起，是在你十八岁那年。
承诺给你的每年一封情书，是在你十九岁那年。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一次性补给了你十九封情书，从一岁开始。
那时候我还觉得，写情书并不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毕竟我想对你说的话，真的有太多太多。
但今天，我提起笔，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是因为没话说了，而是多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上网找了找刚刚求婚成功的男人该和自己心爱的人说什么样的话，
但翻来覆去，入目所能看见的那些，
都是其他男人的甜言蜜语，我并不想搬来说给你听。
自己的心意，总该自己表达，
那些天花乱坠的词，也总好像还是差了点什么。
最开心的时刻，也总是最说不出话的时刻，
如果我嘴笨了，请原谅我。
但就如我曾在诺贝尔颁奖典礼上说过的那样，
与你相遇，是我此生最美的风景，
我的一生，借你一程，这一程，便是余生。”
亦北辰没有拆开那个信封，一双漆黑的眸看着她，
却好像是已经在心里练习过了无数遍一般，
缓慢地念出了他曾挑灯写下的每一句话。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念起这样深情的情书来，
完全就能直直地苏进人心里去。
他看着她，眼神比语气更加认真：
“你是我写不出的浪漫，唱不完的情歌，看不完的风景，亦是放不下的羁绊。
所以我不想放下了。
陌小染，我的小宝贝，
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我爱你，此生不变。”
相比前面那十九封华丽的情书，
这一封并不算有多惊艳，
甚至相较而言，还有些平淡。
但却偏偏就是这份平淡中带出的深沉爱意，
让陌染这种身经百战的人，都忍不住又一次红了耳廓。
尤其是他温声说出那句“我的小宝贝”的时候，
陌染真的是下意识地就想起了曾经看过的那句话——
“他的声音，真的能让人耳朵怀孕。”
那时候还觉得说出这句话的人简直脑子进了水，
但这一刻再想起这句话的时候，却觉得该死的合适。
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眼他还在录音的手机，
陌染面色一正：
“你录这个是想干嘛？”
“这个？”亦北辰不解地看了眼桌上的手机：
“看你发了段视频，我再发一段语音，刚好凑一套，
也让大家帮你一起盯着我，记住我的承诺。”
“不行！”
陌染果断地伸手拿过他的手机，点下了结束按钮，
又将那一段录音发到自己这边之后，
直接干脆利落地删掉了他手机中的原文件：
“这个不给别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