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子凡被气得脸都红了，不理会宋淮，继续说道：“而且，从长远来看，IoT这个合作能给厉氏带来巨大的利润空间。”
“那么短期呢？”宋淮问道，“你是想让厉氏上下所有的员工在近一年的时间里，领不到工资被饿死吗？以及先前动工了的项目，如果半路被腰斩，前期的所有成本都是竹篮打水。材料费、工人的施工费，还有厉氏各部门为这个项目所付出的时间和心血，沉没成本太大了。”
“人要有长远的目光啊，嫂子，”厉子凡阴阳怪气地说道，“难道说，你身为一个男人，就因为每天甘愿居于另一个男人身下之后，也变得跟个女人一样鼠目寸光了吗？”
不等宋淮和厉城骁发飙，在座的一个女股东先不淡定了，幽幽开口：“厉二少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你妈居于男人身下才生出来的？”
厉子凡被怼得哑口无言。
宋淮轻嗤一声，只觉得大快人心，说道“有的男人呢，活着活着，反倒是连女人都不如了，欠缺思考的能力，连当下都顾不好了，还谈什么长运？我看是好高骛远吧。”
厉子凡气得拍桌而起：“宋淮，你别太得意了！”
“厉子凡！”厉城骁怒道，“你再这样别逼我当着所有股东的面对你动手！”
厉子凡狠狠地瞪了眼宋淮，气急败坏地坐了下来。
“反正我跟厉子凡的意见都已经说了，”厉城骁开口，“大家想说什么也尽可以开口畅所欲言，讨论完之后就投票吧。”
又是一阵七嘴八舌的讨论，有支持厉子凡的，有支持厉城骁的，还有表示中立的。一个小时之后，终于到了投票环节。
支持厉氏与IoT合作的，除了厉子凡之外，还有另外三个股东，他们的股份加起来为7%。
反对厉氏与IoT合作的，除了厉城骁、宋淮之外，还有另外四个股东，他们的股份加起来5.4%。
其余的那些小股东表示中立，宋淮和厉城骁对视了一眼，眸子里都是不甘和郁闷。就在厉子凡迫不及待地表示要截止的时候，一道女声响起。
“慢着，”那位方才怼过厉子凡的女股东说道，“那我这1.6%的表决权就投给厉大少爷了，至少大少爷不像某些人一样，不尊重女性。”
那也就是说，在小股东投票这一块，他们跟厉子凡是打了个平手，宋淮登时松了一口气，隔空对那位女股东点头笑笑表示了谢意，而后看向厉城骁，笑着挑了挑眉。
厉子凡非常的兴奋，拿出那份强迫厉劲峰签的股份转让协议，忙不迭站起来说道：“我爸已经把他的股份给了我，所以我的股份不再是25%，而是40%，所以支持的占了47%，而持反对票的加起来，只有37%。”
“等等，这15%的股份是怎么来的你我心知肚明，厉叔叔还躺在护理院里呢，但现在纠结这个也没什么意思，我想说的是，”宋淮摆摆手，看向厉子凡，“二少爷，我们什么时候说了，我跟厉大少爷加起来的股份加起来，只有30%了？”
“？”
厉子凡拧着眉，只觉得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宋淮从包里取出一份材料：“这是厉老董事长厉松柏给厉总的孩子厉淮安的股份转让协议，已经过律师事务所的公证，另外协议里面说得很清楚了，在厉淮安成年之前，他所有的股份都由我代为处理。”
此言一出，当场就炸了。
“大少爷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怎么都没有听说过？”
“是啊是啊，这个消息也太突然了。”
“大少爷这么低调的么？”
“大少爷一向都很低调啊。”
“大少爷，恭喜恭喜啊。”
厉子凡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炸了一样，他呼吸陡然急促了好几拍，而后狠狠地瞪着宋淮，登时恶向胆边生，虽然之前厉城骁警告过他们不能把宋淮特殊体质的事情给抖出来，但现在他被彻底激怒了，本着能逮着对方咬一口就是一口的心理，他开口道：“你这个会生孩子的怪胎！这孩子不仅是我哥，更是——”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宋淮：“他的！”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安静地针落地可闻。
就在厉城骁要暴起时，宋淮按住了他的肩膀，他站起来问道：“厉二少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会生孩子的怪胎’？在座的哪一个不会生孩子？难道要我向你科普中学的生物知识么？受.精.卵不仅有母体的卵.子，还得有父亲的精.子，生孩子从来都不是一方的事情，厉二少爷你的意思是，你不会生孩子？您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告诉你，你不孕不育吗？”
厉城骁没忍住笑了出来，在场所有的股东随后也没忍住，跟着笑了起来。
厉子凡气急败坏地说道：“你少在这里强词夺理，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
“我当然明白您的意思了，”宋淮直接截断了对方，飞快地说道，“厉淮安确实不仅是厉城骁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请问这有什么问题吗？我以后会跟他结婚，他的孩子自然也就是我的孩子。不管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这都改变不了厉老爷子已经认定他就是厉家的孙儿，而我，有那10%股份的处置权。”
厉子凡被怼得哑口无言，半天他才开口：“好，就算如此，我们两方也只是打了个平手，最终结果如何，还需——”
“谁告诉你，我们只是打了个平手的？”门外传来一道男声，随后，叶昂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叶昂在厉城骁旁边站着，双手撑在会议桌上，整个人显得放松又不羁，他笑着问厉子凡：“厉二少爷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你把0.5%的股份给了我这件事情，难道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