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一条柴 > 玄幻奇幻 > 青云得路 > 035童年
  035情怨二
  卫昊天想说什么,但最终选择了闭口不言。
  不管是什么缘故,他都做出了那些混账的事,让她恨他极深。
  她心怀恨意,是正常的,她的报复,也是合乎情理的。
  他就算解释,她也不会原谅他的。反而会讥笑他言不由衷,花言巧语。
  他又何必把自己的真心道出,反被她糟践了去。
  他们之间,虽咫尺之遥,实千里之远。同床异梦,同室操戈,即他们的最佳写照。
  卫昊天神情萧索,又心怀不甘。
  即使如此,让他放手,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方蓉,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是你主动爬上我的床,不是我强迫你的。
  方蓉,笑眯眯地把女儿放在床榻上,一边打开储物袋,拿出一枚青色玉碟来。
  那枚玉碟,是她8岁的生辰礼物,也是她娘亲的遗物,她这些年一直以这枚玉碟中刻录的《问心》为修炼的功法。
  奈何她娘亲死后,她家从天到地,自云而泥,她也失去了继续去修仙学院学习的机会,和她哥哥一样,她也只能自己摸索修炼的方法。
  她哥哥还好,是双灵根资质,本就比她修炼得容易,又得了适合他修炼的功法,所以很快就能自行修炼了。
  她资质却是极差的四灵根,吸引灵力的能力太差,又无人教导,没有适合修炼的功法,所以,她直到10岁那年,意外想起这枚玉碟,才成功开始了修炼,又苦修了四年,才不过练气一层。
  而她,之所以无人教导,也是有缘故的。
  她娘亲在时,她家境极好,在桃花镇上,她家地位不错,一大堆人与她家交好,奉承讨好她娘亲。
  可是,她娘死了后,那些曾经奉承讨好她娘亲的人,不踩他们家一脚都是好人,她家原本住在桃花镇的中心区域的一栋大房子里,但后来却搬到了穷乡僻壤临近猛兽的边远地带,所有的财产家业都消失不见了,至于被谁拿了,那就天晓得了。一夜之间,家徒四壁,她和哥哥,也被迫从修仙学院中断学业,回家自行修炼。而身边的人,早已物是人非,曾经亲近的友邻,皆变脸如翻书。
  可是,她本就资质差,有没有灵石丹药之类的资源辅助修炼,没有功法,桃花镇的灵力浓度太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困难而匮乏。
  而且,她的爹爹要辛苦地杀妖兽,挣灵石,十分辛苦而危险。其实,娘亲在的时候,她爹带带孩子,活得无比清闲而安全。她实在不忍心,再去打扰她爹爹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
  而且,她爹是叁灵根资质,她哥是双灵根资质,灵根不同,修炼的模式也很是不同,根本无法参考引用彼此的修炼经验。
  但她没有放弃,依然在自我摸索着,修炼的办法。
  她不相信,她会一辈子是个凡人。
  从前的诸多艰辛,她已不想再提。但正因为有着这样艰难匮乏的过往,她一辈子都会坚持修炼,不断强大自己,哪怕她修炼一天,只能修炼出一根头发丝大小的灵力。
  好在,上天垂怜,机遇天来。
  现在的她,修炼是真的一日千里,御风乘云。
  她想知道,她这辈子,在修炼上,能到达什么层次,在她死前。
  16岁的方蓉,已是练气7层,放眼修仙界,都是独一无二举世绝无的天才人物。
  但是,她还可以继续修炼,直到她死。
  在她死前,她会是什么层次呢?
  幸亏有《问心》在,要不然,她现在只能头疼抓瞎了。因为,世面上的四灵根修炼功法有是有,但是只能修炼到练气四层,而且死贵死贵的,对于当时身处底层的方蓉家来说。
  8岁前的她,从来不把灵石放在眼里,还曾经把灵石扔河里听响声。
  8岁后的她,连一枚10块灵石的功法玉碟都买不起。后来更惨,沦落到一夜四块灵石的悲惨处境中。她娘从前打发乞丐都是10块10块的给。
  正因为她娘老有钱了,所以,她和哥哥都是在修仙界顶尖的琅琊修仙学院读书的,她家里每天都有一大堆人来问候关怀又或者来求助,作为桃花镇知名的大善人,她娘每每慷慨解囊,救济别人。
  她娘豪富,所以,她哥哥很早就找好了一本极好的修炼功法,只有她,因着四灵根的资质,迟迟没有功法修炼,因为她娘一直想找一本能修炼到筑基期的四灵根功法。
  最终,功法找到了,她娘没有了。
  她娘正是为了得到这枚玉碟,才会死于妖兽之口。
  正因为,她对这枚玉碟,是极为抵触,它害死了她的娘亲。但让她扔掉它,她又是万万不肯的,这是娘亲的性命换来的。
  所以,她刻意遗忘了它的存在。
  直到她10岁那年都迟迟没能引气入体,她才又想起了它的存在。
  她不想一辈子做个凡人,任人宰割。
  这枚《问心》,果然是上古功法,让她成功地引气入体,开始修炼。只是,修炼《问心》之后,她就从矮胖变为了细瘦,并且再也没胖过。
  上古功法的好处是,没有修炼境界的限制,这枚《问心》,可以让她从练气期修炼到金丹期,上古时代,四五灵根的金丹修士有很多,但现在,四五灵根只能修炼到练气期,就连功法也只有练气期的功法,当然,这是世面上售卖的,那些世家大族藏书众多,典籍如云。
  有了功法以后,她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没有灵石,没有丹药,没有足够修炼的灵气,没有老师,没有朋友,她只能藏身茂密的森林,与野兽为伴,同时,以野兽为敌,彼此厮杀,那是她最初的战斗经验。
  虽然对手只是没有灵力的野兽,而非妖兽,她也依然兴致勃勃,乐此不疲。
  桃花镇灵力稀薄,所以修士很难修炼,大多数的人都是出外游历,而非在镇子里修炼,也因此,这儿的野兽根本出不了有灵智的妖兽灵兽。
  她娘在的时候,也不爱呆在桃花镇,多是在外面。
  森林里,毒蛇在蛰伏,野猪在撒欢,狼群在团队狩猎,而这些,就是她的学校和老师,也是她的同伴和对手。
  她目力天生是极好的,又是修士,力大无穷,所以,一张弯弓在手,一射而中,就能收获一只猎物。
  她会把猎物清洗干净,带回家和哥哥分享,哥哥的手艺从来都是极好的,略加烹饪,就会香溢满屋。
  吃饭时,他就会念叨个不停,让她不要整天一身是血地回家,女孩儿家的天天在林子里呆着,太危险了,也太孤单了。
  那时年纪尚小的她,还不能熟悉地运用清洁术法,所以往往都是一身血腥气儿回家,她哥哥爱干净,鼻子灵敏,特别受不了那股血腥味儿。
  她其实也想和哥哥一起在家修炼的,但是,她的资质差,修炼不到两个小时就得停下来了,而她哥哥的双灵根,可以修炼整整一天。
  其实,家里也不缺吃喝,毕竟都是修士,缺衣少食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总是闲不住的。不管是在森林里观察动物,还是与野兽战斗,她都是乐意的,即使一开始的时候,又很多野兽攻击她,她身上很容易留下伤口,那些血既是野兽的血,也有她自己的血。
  时间长了,那些野兽一见她来,就赶紧跑得远远的,唯恐被她看上,成了她的口中食。
  后来,她只能观察那些毒蛇蜥蜴了。有一回手贱,看到一条色彩绚丽的小蛇很是可爱,忍不住上手抚摸,竟中了蛇毒。
  还是她哥哥,来寻她,才救了她一条小命。只是,从此以后,她再也不能独自一人去林子里。
  她的哥哥,脸黑了好长一段时间,耳提面命,念念叨叨了半个月,脸色才好看一点儿。
  而她,从此以后,见到那些漂亮的蛇就离得远远的。都是她那个哥哥太啰嗦了,堪称和尚念经,洗脑能力太强。
  那是她的童年和少年,她的童年奢侈富丽,欢欣鼓舞,她的少年自云而泥,寂寞苦闷。
  她的清高,也来自于童年的美好回忆。她曾是天之娇女,得天独厚的家庭条件让她俯视同伴,也因此即使日后落魄潦倒,她依然是清高的,虽然,这种清高在现实面前,显得无比可笑和滑稽。
  后来,她渐渐长开,显露出遗传自父亲的美貌,于是,她身边人群环绕,邻居们都愿意找她玩儿
  今天,那个哥哥邀她去玩儿,明天那个姐姐要和她聊八卦,她竟是一天也闲不下来。
  人太受欢迎,也是一种负担。
  也因此,她有了更多了解外界的渠道。大家都好八卦啊,今天聊这个家族的夫人包养男宠12345,明天聊那个家族的小姐又修为进阶了。为了合群,也为了不扫兴,她只能恶补一通修仙界八卦。
  哇,上层阶级真是太会玩了,男的淫乱种马,女的风流好色。
  今天,哪家的儿子女儿为了争家产大打出手,明天,哪家的小姑和嫂子通奸,被捉奸在床。
  方蓉听得目瞪口呆,女人和女人,也能通奸吗?
  她听得目瞪口呆,她哥哥方正听了,气死了,不准他们再说那些混账事,教坏了他妹妹。
  然后,她就被哥哥给拎回家,考察修炼进度了。
  作为一个四灵根废材,她在修炼上真的很用心,已经把能用的时间都用上去了。但她身体不好,往往2个小时就是她的极限,再修炼下去也是不能了。
  而她的天才哥哥,却能一天修炼10个小时,都不嫌累,也不伤身体。
  虽然是龙凤胎,但差别就是这么大,找谁说理去啊!
  即使有了《问心》这个合适的功法,但《问心》是上古功法,不说灵石丹药之类的贵价资源,就是灵气浓度这个最关键的问题,也是无法解决的。
  上古时代,修炼如喝水一般容易,你走着在修炼,你睡着也在修炼,不是人找灵气,是灵气找人。
  现在的话,照姜家家主姜静的说法,就是末法时代到了。灵气在枯竭,修炼越来越难,雷劫的强度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修士死于雷劫之下。而修士们,也走向了自相残杀。
  诶,真的好难啊!
  难过的话,就去研究功法吧!她哥哥如是说。
  她哥哥自己勤谨修炼之余,还不忘关心她的修炼进度,真是太闲了,每次她都会被打击得不要不要的。
  也因着她自身的努力参研和多年的研究,她自觉已经对《问心》很熟悉了。
  只是,她顶多把功法研究到练气7层,再后面的,对她来说,就是新知,没有学过的知识。
  从前的她,最大的野心,就是寿终正寝前,修炼到练气7层。修仙界绝大多数的四灵根,都是练气四层上下,即使有长辈宠爱,各种堆资源给丹药,也顶天练气7层。
  修仙界,灵根是和实力寿命地位财富挂钩的。
  而现在,她已经达到练气7层了。
  所以,她无比感激《问心》的存在,可以让她不断修炼下去。
  她可不认为卫昊天会提供给她功法资源,毕竟她和他早就面和心不合,越行越远了。
  就在这时,卫妤醒来了,她作息良好,和方蓉作息几乎差不多。
  方蓉心情极好地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然后给女儿解决了一下排泄问题,再把懵懵懂懂的她放在床上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