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一条柴 > 游戏竞技 > 你打游戏像菜鸟(电竞) > 十二根狐狸毛
  100块的挂只有一局,在那之后老板成功恢复平日里的辣眼操作,好在之后都没有奇葩队友,今天晚上的上分之旅还算顺利。
  “你玩得很好,有没有想过去打职业?”结账的时候对方忽然冒出一句话来。
  奇了怪了,今天怎么总有人问他想不想打职业?
  “我一个妹子,有什么战队愿意收我呀?小哥哥你开什么玩笑。”
  “所有战队都收女队员,只是女生职业的少,”那边顿了顿,道:“或者pg战队呢?”
  胡藜一愣,这他妈到哪儿都有贺云,阴魂不散了是吧?
  他想了想,决定发泄一下今天一天的不满,开始胡说八道:“不要啦,贺神游戏打得好,但是听说长得不怎么样,脾气还不好,我一个妹子,不适合去那种战队啦。”
  “谁跟你说cloud长得丑?”对方大概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感到奇怪极了。
  “我见过呀。”胡藜道,“一般声音好听的男生长得都不怎么样,再说了,他在联赛里从来不露脸,难道不是因为长得丑?”
  对方:“……”
  胡藜今天晚上成功打脸蠢逼队友,顺便狠狠败坏了一把贺云的风评,总算是把白天受的窝囊气给发泄了,当天晚上睡得十分安稳。
  谁知第二天就乐极生悲了。
  他晚上一般直播到十二点,早上习惯晚起,这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清早就有人哐哐砸门。
  他的出租屋在四环边上一个老居民区里,周边设施还算完备,就是老房子没电梯,门禁也常常失灵,不过他一个大小伙子倒也不怎么担心这些。
  所以胡藜整整让对方砸了半小时的门才慢吞吞爬起来开门。
  谁知一见来人胡藜二话不说就想把门给带上。
  对方手一伸把住门,一脚便相当自觉地踏了进来。
  胡藜整个人杵在门口,死活不让对方进门。
  谢斐然盯着他,目光里带了些火:“阿藜,为什么把我拉黑了?还换了电话,还有,为什么休学?”
  胡藜吊着眉梢看他,面无表情:“为什么不能拉黑您老人家?难道天天看您在朋友圈里和那女的秀恩爱不成,至于为什么休学,你自己回去问你们家亲爱的,少来我家扰人清梦。”
  谢斐然一听这话,愣了一下:“这跟小秋有什么关系?我去你们学校问了,说是你自己主动申请的休学。”
  胡藜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这一早上彻底报废了,口气便有些冲:“是我主动提出的又怎么样,你试试一天天上课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感觉,你试试张贴栏时不时冒出一张带着我照片的‘纯零找一’的寻友启示,你试试每天被各种莫名其妙的男人电话骚扰的感觉,你要试了,就不会问我为什么休学,为什么拉黑你!”
  他一口气吼完,眼圈忍不住红了,却强自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吸了吸鼻子,盯着对方:
  “斐然哥哥,你饶了我吧,从前不经你允许,擅自喜欢你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我们从此以后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
  他背脊挺得笔直,目光坦然,半点平日里软绵绵的样子都没有。
  谢斐然显然没料到真相居然是这样,一时愣住了,呐呐开口道:“不、不可能,小秋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胡藜漠然地笑了一声,靠在门框边上,看着他:“是,我都被逼到休学了你也不信是她干的?”
  谢斐然愣愣地摇摇头。
  胡藜只觉得好笑,他当初喜欢上这个哥哥是因为他善良耿直没有心机,现在自己活该被这人的耿直伤害。
  “行吧,你就当我作风有问题,咎由自取可行?反正我现在休学了,跟你俩也没关系了,您就行行好,把我当个屁放了行不行?”
  胡藜只觉得没劲透了,想要把门关上自己蒙头睡一觉,醒来之后还是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傻子。
  谢斐然眼见对方准备强行把门关上,心里还是不落忍,道:“可是,你现在休学了,在家干什么呢?还有,钱够不够,吃饭有没有好好吃?”
  胡藜抬眼看他,对方一双眼里澄澈极了,还是小时候被欺负时把自己护在身后那温和的样子。
  自己就是贪恋对方这一点温柔才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他叹口气,道:“没关系,我现在做直播,钱比以前代练时候赚的多,大药有时也会给我接济,你不用担心,你好好回去跟那女的过吧,你既然喜欢她,就好好对待她。”
  谢斐然道:“那你至少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吧,好让我能随时联系上你。”
  胡藜看他一眼,没说话。
  “阿藜,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我亲弟弟。”
  又来了,见鬼的这人凭什么一厢情愿把自己当弟弟?
  胡藜看他一眼,笑了笑:“对不住,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当你的弟弟,以后不用联系了,我怕看见你就想起我当初有多蠢,所以,现在麻烦您,麻溜离开我家,否则我报警了。”
  谢斐然还想说什么,胡藜却忽然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救命啊,抢劫啊!强抢民男啦!”
  结果左邻右舍清风雅静,没一个开门。
  倒是谢斐然吓了一跳,赶紧摆手:“好好,阿藜,我走,我走,你别喊,我走就是了。”
  胡藜这才住了嘴,直接把人推了出去,大门一关,他顿时像用尽了全部力气一样地靠在门边跌坐了下来。
  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太多伤心的感觉了,只觉得累。
  生物是天然就对温暖的东西有向往,所以才有无数飞蛾扑向火焰。
  可往往只有等到自己被灼伤之后才会记起来,有些人,天然地就不适合光亮。
  他坐了一会,觉得整个身子冻得像一条咸鱼的时候,电话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的大药,便接了起来。
  对方劈头就是一句:“狐狸你没事吧,谢斐然刚刚给我来电话了”
  胡藜没好气道:“是你把我家地址告诉他的吧?沈耀明你可以啊,现在敢先斩后奏了是吧,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你小时候胖成猪的照片贴到你家公司宣传栏上啊?”
  “我错了祖宗,是谢斐然他诈我的,说你学籍有问题,学校联系不上你,我怕耽搁事才告诉他的,我下次不敢了。”
  “学籍有问题群里怎么不说,老子又没退群。你个猪脑子好好想想清楚再做事行不行?”
  那边显然也很委屈:“我知道了,你没事吧,他没找你麻烦吧?”
  “他敢?是他对不起我又不是我对不起他。”
  “那行,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贺云那边的保险公司已经把赔偿款批下来了,那边应该很快就会给你答复,我把你电话和地址给对方了,你注意查收一下——”
  门铃就是这时候响起来的。
  胡藜直接挂断了沈耀明的电话,以为是谢斐然这孙子又回来找他晦气,二话不说把门打开就是一顿骂:
  “我说你烦不烦?信不信我报警抓告你一个私闯民宅……”
  话说到一半,没声了。
  因为此刻眼前站着的,居然是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