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一条柴 > 穿越历史 > 缚剑(修仙NPH) > 84她逃他不追 rouse 8.c om
  逃。
  王婉必须要逃。
  所以,趁着方逸白去找各位长老麻烦的间隙里,王婉立刻收拾东西,准备溜之大吉。
  她迅速制定好了逃跑的路线规划,只要出了方圆叁百里,到了青崖山的地界,方逸白将对她无可奈何。
  除此之外,她心中对于另外一件事,隐隐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算起来,她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收到过柳轻寒的信件了。
  以往的时候,柳轻寒就算是再忙,给她寄信的间隔也至多不会超过十日,并且接下来的时日若是会忙,他也会在信里提前告知王婉。
  这种突然消失的行事风格,并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心里有了牵挂的人,王婉逃得也就越快,却在即将飞离凌虚宗上空时,撞见了前来找她的秦禄。
  “婉师妹,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关你什么事?”王婉皱眉,藏在袖中的手已经是掐诀的姿势——她心中已然决定,如果秦禄是方逸白派过来拦她的,她不介意直接跟他动手。看好文请到:po18h k.c om
  “师妹别这样。”秦禄察觉到王婉毫不掩饰的攻击性,还以为她已经知道了昨天是自己给她下药的事,顿时有些紧张起来,“昨夜之事,我承认我做得确实有些偏激了,但毕竟也是为了成人之美……”
  “?”王婉侧着脑袋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事情好像和她理解的不太一样?
  “师妹,我师尊爱慕你很久了,不过是因为他身有残疾,方才一直不表。昨夜之事,师尊已经责罚过我了,还请你莫要生气……”
  王婉这才明白了,原来给她下药,并非方逸白自己的主意,而是他这位徒弟的主意。
  方逸白心中如何想的暂且不说,但对于她来讲,确实也称得上是“成人之美”。
  想到这一点后王婉眉心稍展,嘴上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那来拦我,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师尊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秦禄自认理亏,说话自然也十分诚实,“不过,若是师尊知道你想逃,定然也是不肯轻易放你走的。”
  “什么叫放我走?”王婉笑了一声,心想任凭是谁拦她,这回她也是走定了,“我自由自在一散修,什么时候成了凌虚宗的人了?”
  她说得没错。这几年她虽身在凌虚宗,却从未对方逸白行过拜师礼,从未叫过他一声师尊,为的便是不被宗门所束缚。
  而现在有人想强行留住她,更是断然不可能。
  “师妹这是何意?”秦禄听闻此话脸色也变了变,他身下驾驭的那把剑,也开始若有若无地散发出光芒,“师尊这些年如何待你你心里有数,如今却什么都不说就要离他而去?”
  “你别把这两者混为一谈。”王婉道,“他对我有恩,我自会报答他。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剥夺我的自由、强迫我干任何事。”
  秦禄在她说话的时候低头咬着唇,再抬起头时,那把剑已经在他掌心:“所以,你是非走不可咯?”
  “是。不论你来还是你师尊来,我都得走。”王婉见他准备出手,同样毫不畏惧。她如今修为已恢复元婴,心想正好拿这位师兄试试剑。
  并指身前,引剑出鞘。本命剑随着她的意念环绕在她身侧。
  这种心剑合一得心应手的感觉,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
  秦禄低喝一声,身浮于空、脚踏七星,在他身后,灵气聚为五把气剑,一齐向王婉飞来。
  王婉的招式则没有这么多花样,她全部意念只集中在自己指端,然后随着指尖汇聚在掌心的那把剑上。
  青崖山归元剑意外功配合上善诀心法,化繁为简、以快制胜。
  此刻,若是云宸在,一定会感叹十几年过去,她的招式里依旧还有张子承的影子。
  凌厉、迅速、气势不凡,却在即将与秦禄两剑相撞时,突然调转方向,向着另一侧飞去。
  秦禄一剑刺了个空,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却不知何时被贴了一张遁地符。
  “喂,你干嘛来阴的?”他本来以为这种情况,两人也不过是互相斗个气罢了,没必要这么认真。
  那女子与他擦身的时候对他回眸一笑,有些得意地道:“忘了跟你说,你和你师尊的区别,就是你来的话,事情会好办许多。”
  然后,秦禄便觉得双脚上如同坠了两个千斤铁坨,直直从半空中掉了下去。
  ……
  “丢人么?”
  方逸白终于把手中那本册子扔在了桌子上,十分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沉住气?”
  方逸白对这个弟子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甚至都没告诉王婉不是他给她下的药,却被这弟子自己抖出来了。
  “可是她要跑……”秦禄越说头越低。
  “她能去哪里?左不过是那几个地方。”方逸白摇头道。
  “您不是担心她跟张子承……”后面的话秦禄没说下去,当面说自己师尊吃醋似乎有些奇怪,倒像是他在说方逸白小气似的。
  “青崖山上我们的人送来的密函,你自己看看吧。”方逸白说着从桌上抽出一封信,隔空朝着秦禄扔去,被秦禄伸手接在掌心。
  这种密函用的是一种类似于盲文的写法,不光可以保证方逸白是亲自启阅,同时也能保证没有其他人能看得懂。
  不过秦禄从小在方逸白身侧,看这种信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秦禄看了两行,神色便凝重了几分:“元曜掌门……”
  方逸白微微点头:“远的我不敢说,但最近这段时日,张子承一定是自身难保。”
  秦禄将那信笺折起,他知道,现在他们讨论的问题,已经不在王婉身上了。
  方逸白身后的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将山崖上开遍的桃花笼罩在一片薄纱般的雨幕之中。
  天边,隐隐有一阵春雷,由远及近,在云层间穿梭回响。
  雨下得更大了。
  正道,也马上要变天了。
  “所以师尊,您是要保他,还是要……推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