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一条柴 > 科幻未来 >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无限流] > 151、三体人出卖斯大林
  然而, 某种力量却将他们挡在了一个无形的结界之外。他们只能站在原地, 凝视着远处磨砂玻璃下的, 两个模糊的人影, 却不能上前哪怕一步。
  “还好之前设下了结界,否则你的这幅表情,就要被很多人看见咯?”
  来者刮了刮林槐的下巴,后者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
  ‘过分。’
  如果林槐尚且清醒着, 想必是会发出这样的回应的吧。
  可他现在只能用泛红的双眼瞪着对方,双腿在极度不适的高热下缩了起来。来者接着说:“既然你已经同意了,接下来,我要对你做两件事, 你想知道是什么事吗?”
  林槐:……
  不知为何,他本能地缩了一下。
  要是其他人看见他这副突然犯怂、与平日招天惹地的行为模式形成巨大反差的样子,只怕是要被惊掉下巴。来者接着说:“首先, 我需要咬你的脖子一口,对你做一个暂时的标记。然后……”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管针剂:“我需要将这管药水注入你的血管。这管药水带有抑制和镇定的作用。你可以在这层梦境里睡个好觉,然后离开这里,回到现实,清楚了么?”
  林槐很迟缓似的,点了点头。
  楼道里传来了结界被撞击的声音。来者暂时站起来,去处理了片刻。
  当他再度回到昏暗的楼梯间时,原本靠在门背后的人,已经缩成了一团。
  随着时间的增加,因柯乐同学而产生的诡异病症似乎又加强了些。身材纤长的年轻人把自己蜷成了并不圆润的一团, 他本能地把自己的脸埋在膝盖上,像是一个突然之间羞愧欲绝的人工自闭。就连来者的脚步声,也没能让他敞开心扉,露出脸来。
  来者:……我们刚刚建立起的对于彼此的信任呢?
  他蹲下身,试图观察对方到底又出了什么问题,却在凑近对方时,听见了对方难以克制的、颤抖的呼吸声。
  并感受到了,他在发抖的事实。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短短几分钟之内,林槐的自闭程度呈几何级数式上升了。
  ……好可爱。
  尽管自己也很难受,但他克制着自己,尝试用最轻松的语气,安慰道:“我来了,别怕。”
  林槐:……
  他用身体语言表达了“就是因为你来了我才害怕”。来者以为他是在害怕自己会伤害他,于是道:“我不做其他的事,就咬一口,打个针,几秒钟的事。”
  来者非常清楚此事迫在眉睫,一则林槐就快不行了,二则再拖延下去……他自己也快不行了。
  来者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气息,努力不把对方吓到。他伸出手想要搂住对方的脖子,却被对方躲开了。
  然后,又一次。
  然后,再一次。
  “现在打针,几分钟的事。”来者终于换上了带着点威胁意味的语气,“你再不配合,就是几个小时……几天的事了。”
  他厚颜无耻地将时间进行了进一步的延长。被他威胁的年轻人,又抖了一下。
  这下,他的手掌终于能够碰到他的脖子了。然而除了手掌下温热柔软的皮肤之外,对方近乎坚若磐石,一动不动,埋着脸,发自内心地要把自己变成一个自闭的雕塑。他只能又说:“你平时不是胆子挺大的吗?怎么现在扭扭捏捏个没完?快点儿,别犟了啊,我们早完早好。你配合,我配合,我们大家都快乐。你不干,我不干,今晚就上断背山……”
  手掌下的脖颈,摇了摇。
  “不行?为什么……”
  他没期待对方会给出回答。这个人清醒的时候是一颗硬邦邦的铜豌豆,懵了的时候看着软成一团,却成了个不会说人话的摇头机器。对方的味道直往他鼻子里钻,对方的每个反应都在他的眼里被无限放大。对方的身体发烫,他的脑子也开始发烫了。
  艹。他在心里骂了一句。
  眼见着事态即将失控,来者暗地里掏出针剂,怀着壮烈牺牲的大义凛然感,给自己也来了一针。
  药水注入大腿。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个缩在角落的、让他不断失控的污染源。
  ……我他妈真是世界上最忍辱负重的人了。他怀着极为高尚的人格和对自己自愿做太监行为的唾骂,望天想着。
  药效迅速发作,他克制住自己所有生理反应,并尝试让“霸王硬上弓”的暴怒感占领大脑的高地。
  接下来他再也不会管对方到底为什么一直拒绝摇头复读机。他下定决心要将对方当场制服,霸王硬上药,在挽回两人岌岌可危的理智的同时,也挽回这个梦境即将变得不符合晋江的危机。
  他狠狠一把抓过林槐,不顾他的挣扎强行转过他的脑袋,在咬住对方后颈皮的同时,将药水注入了他的体内。
  被注入药水时,林槐依旧非常不老实,一副时刻要起义的样子。他只能用身体将他夹在自己和墙角的空隙之间,用不需要注入药水的另一只手狠狠拍了拍他的屁股:“你他妈的别闹了!”
  然后,他:“……”
  法……克……
  啊……啊啊啊啊??
  你……我……啊……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甚至比躺在他怀里还在发热的林槐还要更烫。针剂被完全注入身体,在镇定成分的作用下,林槐终于“乖”了下来。
  来者:……
  现在进退维谷,难以动弹的居然变成了他。他悲哀地发现,尽管之前他已经自己给自己注射了一管针剂,现在的他,却依旧,非常诚实的……
  不符合晋江了。
  林槐趴在他的身上不肯下来,发热的脸颊在无意识地蹭着他。他在无语凝噎和进行犯罪之间,选择了先揍自己一拳。
  “艹,你这个禽兽……”他先是揍了自己一下,然后又恨恨地拧了林槐的耳垂一下,“还抱着我干嘛?下来了,现在不怕了?现在不闹了?嗯?”
  在那句话之后,他又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无能狂怒。来者叹了口气,严肃地思考了一番“再给自己一针会不会让自己变成太监”的话题。最终,他只能无奈地搂着闹事者的腰,把他象征性地往上提了提:“你刚刚到底在闹什么……你他妈的到底知不知道,你差点儿引发了一起恶性刑事事件啊……”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于是只好打自己,骂自己。他又叹了口气:“艹,我他妈真是个傻逼……”
  “……”林槐小声说,“因为……不想被看见……”
  “啊?”
  “不想被看见……自己那种……狼、狼狈的样子……”
  “……”
  “对不起,以后……”
  “……”
  “……”
  “……以后什么?”
  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楚天舒这才意识到,林槐已经睡着了。
  也就是说,刚才那句话是他在半梦半醒间、理智尚未回笼时……说的真心话?
  “狼狈的样子……”楚天舒终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你是傻逼吗?明明……”
  明明……可以给老子看的。
  还有以后……以后什么?以后……
  以后……就可以?
  嘴里尝到了点咸腥的味道,楚天舒抹了抹鼻子。
  ……一手鲜红。
  “你……我……艹。”楚天舒憋出一句国骂来,“我他妈都在想些什么……”
  考虑到强罪所面临的刑期,楚天舒将林槐放到了地上。
  他从口袋里掏出新的绿色药水,面无表情地给自己来了一针。
  ……太监就太监吧。他苦中作乐地想。
  在一切结束后,他扛起林槐,拖着他向楼下走去。
  “你这个小傻逼。”临到最后,他还是忍不住狠狠地、趁着那个人睡着无法反抗时……
  掐了一把那个人的脸。
  在结束掐脸后,他蹲在他的身边,想了想,将手放上他的额头。
  这种肌肤相贴的感觉非常奇妙。一时之间,他也有些犯困。
  ‘怎么回事……’
  楚天舒看着自己贴着林槐额头的手心,像是突兀地发出了一点白光。
  接着,他的眼皮,终于难以遏制地……
  也合上了。
  与此同时。
  黑暗的梦境之海里,原本吞噬了粉红泡泡的白色泡泡……
  突然,发出了奇异的光芒。
  一道黑影,在识海中信步而出。
  他站在彼方,看着眼前正在与林槐的意识纠缠的、被林槐的意识越发的侵入的白色泡泡,突然笑了。
  “呵……”
  然而在笑声尚未传出时,一道金光,突兀地闪了过来!
  有“人”正在注视着他!
  黑影甚至来不及惨叫一声,便被拍散了。
  他完完全全的……融入到了识海最底端的,红色的封印之中。
  林槐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这个梦境颠三倒四,毫无逻辑,来来回回。如果有好事的人将它剪辑成一部电影,它的支离破碎程度甚至可以战胜二十个《逐梦演艺圈》。
  这个梦境相当奇异。在梦境之中,他似乎有了实体,正沿着一条长长的路径行走着。而在这条路径的两端,是许许多多、仿佛影片一般的回忆。
  在路过第一段回忆时,他伸出了手。
  “啊!”
  女人的尖叫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的怒吼。
  绿色的啤酒瓶砸到了墙上,碎片溅得一地都是。穿着脏兮兮的衣服的小孩站在墙角,面无表情。
  那简直不像是一个小孩应该有的表情。在那张稚嫩的脸上,没有害怕,没有伤心,也没有委屈和恐惧。
  他在没有人注意他时,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动作很轻,像是灵巧的猫咪,又像是早就习惯了用最轻的动作,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在大多数孩子还在通过哭泣来争取父母的宠爱时,他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这种技巧。
  他从一沓废旧报纸翻来找去,最终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作业本。
  一个被他藏在这里很久的作业本。
  作业本旁有一个铅笔,他翻开本子。
  在那个作业本上,似乎写着很多篇与他相关的文字,每一篇,都标注着日期。
  他径直地翻向最后一页,咬了咬手指,重开一章。
  小孩捏着铅笔在空白处整整齐齐地写下一段话:
  “林槐序离家出走计划(5)”
  他托着下巴,面无表情地想了很久。屋外的男人女人,还在争吵。
  “我讨厌他们。”他突兀地自言自语着,“我想要自力更生,我不想用他们给我的名字……唔,三个字太长了,以后就用两个字吧。”
  他说着,划掉了那个“序”字。
  林槐在装着小孩的玻璃房子前停了一会儿。他看了看这个古怪的孩子,并走向了下一间。
  下一间玻璃房里,依旧坐着那个小孩。
  比起上一间房子里的他,他似乎长大了许多。曾今短而瘦的四肢,也有了长长细细的模样。
  他的年龄看起来位于小学至初中之间,原本幼稚的脸,也有了点长开的痕迹。桃花眼、挺直的鼻子、尖尖的下巴,年龄尚小,但也可以由此看出的,手脚纤长的身形……假以时日,他一定也会是一个非常俊美漂亮的年轻人。
  只是这个年轻人如今,似乎还身陷营养不良的状态,就连在这个年纪的孩子常有的丰润的脸上,也缺少一点脂肪和热量。他左手握着属于自己的笔记本,右手则玩着一只圆珠笔。
  笔记本被他摊开,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文字,附带表格,条理有序。
  门外已经不再有了之前那个女人的声音。男人躺在沙发上,似乎正在酣睡。桌上摆放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男人、和另一个陌生的小孩的照片。
  在这个家里,他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仿佛一个局外人。
  “嗯……想要离家出走的话,首先第一步,是要养活自己……”
  男孩握着笔,在笔记本上自言自语:“之前调查过的几家店,都不肯招收童工。其他的打工方式,也被拒绝了……虽然说就算我从这个家里消失,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如果我打工的事情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他们也一定会阻拦我的计划,再次把我关起来……”
  写了一会儿,他偏着头,托着下巴,面无表情。
  他似乎在思考。
  “这样吧。”
  笔记本上再次传来了刷刷的写字声,男孩依旧自言自语着:“既然法用合法的方式来获得报酬的话,就以非法的方式吧。唔……”
  他偏过头看着眼前陈旧的、《古惑仔》的影碟。
  “其实打劫会是个挺不错的选择,不过要找好对象。”他说,“找比自己年纪更小的对象,一定会被人嘲笑的吧。最好应该找那种……”
  “看起来傻乎乎的,鬼鬼祟祟的人。”他下定决心,“唔……这个就是初步的行动纲领了。”
  林槐走向第三个玻璃屋。玻璃屋里,那个男孩躲在墙后,似乎在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他看不清那个少年的脸,只觉得在夕阳下,少年的脸闪闪发光。在男孩的视野里,那个少年似乎正在喂一只野猫。
  “嗷!”
  少年痛呼了一声。野猫收了他的馈赠,却因为少年突如其来的拥抱,而抓破了他的裤腿,跑路了。
  男孩一路跟着那个少年,从城东,到城西。少年一直吊儿郎当地走着,他又时看看路边的画报,又时跟着放音乐的洒水车。活泼明快,像是个精力过剩的中二沙雕。
  他就这么跟着,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直到后来,少年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他背对着男孩,看着墙,不知道在想什么。
  “咔嚓。”
  男孩似乎踩断了什么树枝,与此同时,少年也回过头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本来不想更了,因为在准备面试的事情。
  不过上线时看到月石多了好多个,似乎今天有天使读者分享了文。想到她刚刚分享了小说,就要面临断更的惨剧,实在是太残忍了。
  因此,我选择了更新!
  ps 昨天我被锁得□□!感谢在2020-02-09 00:46:54~2020-02-10 01:07: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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