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褚白茶的身份,不太好动用别的钱财,也不便支出超额,往日购买的普通机甲和光脑,是拿奖学金和分期付款做借口,都是选的档次最低级别的,而能量悬浮车这种对于贫民来说的巨额产品,只能借由宋惊枭的名头支出。
  好呀!
  宋惊枭满口赞同:我怎么没想到呢,咱们一起出行老是打车,的确很不方便。不过,那是你当保镖应得的钱,白茶,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够兄弟再支持你!
  褚白茶撕开降温贴的包装纸,换下毛巾,朝他额上一贴。
  那就这么说定了。
  尔后他又在宋惊枭的脖颈,腋下和耳后挨个贴上:头还晕吗?
  宋惊枭滑躺下,脑袋在枕头上轻轻摇晃:有点渴。
  褚白茶便起身去倒水,酒店饮水设施优越,温开水一直维持在55c,一次性新型材质纸杯也无异味,褚白茶抿一口试了试,才端给宋惊枭,托扶起他、给他喂水。
  白茶,你真好。
  宋惊枭欣赏着银发美男子前后来回忙活,嘴角的弧度从始至终就没有放下过,可望着望着,他眼前蒙起一片雾气,用力眨也憋不回去,宋惊枭叹口气,闭上眼睛,任由湿润的水迹从眼角滚落。
  在原世界,他只有十来岁前感受过生病时被父母无微不至地照顾,但这种照顾,伴随着明确的目的性,父母总是念着儿子,爸妈对你这么好,以后出息了别忘记孝顺我们哦、儿子,就指着你给我们养老了啊,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尽孝,便被迫断了那段亲缘。
  此后,父母亡故,他不得不独立自强,被人照顾成为一种奢望;再后来,他休学进入电竞战队,经理和生活助理们也不会只兼顾他一个。
  白茶是唯一不求回报待他好的人。
  褚白茶一言不发地替宋惊枭拭去眼泪。
  他放下水杯,撕开一袋纯手工玫瑰奶糖,剥一粒塞进宋惊枭口中,然后语音控制终端,切换到一部喜剧影片。
  白茶牌小课堂倏地开课:这个时期的omega会比平常多愁善感得多,情绪起伏波动也极大,所以不能看太刺激或是太悲观的东西,容易伤身。
  宋惊枭舌尖抵着甜滋滋的奶糖,心头不由熨帖舒畅起来。
  不是因为电影,是因为你。他吸吸鼻子,躺回薄被中,满足地蹭蹭褚白茶搭在枕边的手,笑容满面道:白茶,我来到这个世界,最幸运的事情便是遇见你。
  褚白茶闻言,别有深意地垂眸,看着宋惊枭。
  少顷,他似笑非笑地道:如果以后,你发现我在某件事情上欺骗了你,可以看在相遇就是幸运的份上,原谅我么?
  宋惊枭宽容大度道:只要不触及法律和道德的底线。
  说着,他顿住想了想,纵容道:就算突破底线,我也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怎么样,我够兄弟吧?
  嗯,太够了,所以惊枭,我录音了。
  褚白茶勾唇,笑道:君子一言。
  宋惊枭嚼着奶糖,打了个困倦的哈气,懒洋洋地接道:驷马难追。
  褚白茶帮他掖好被角:睡吧,晚饭送来我再叫你。
  宋惊枭:好。
  一连四五天,宋惊枭皆是昏昏沉沉的状态。
  他吃完睡、睡完吃,有时看会喜剧、嘴里含着零食都能乐着乐着酣睡过去。期间纪砚执、靳轶和霍明渊时不时给宋惊枭发来消息旁敲侧击,都被褚白茶代为搪塞了事。
  可这几人不傻,按常识来说,omega分化后一个月内必定迎来初次结-合热,宋惊枭分化至今,满打满算也足期了,突然请假消失这么久,想猜不到都难。
  他们找上门来也是迟早的事,褚白茶明白这一点。
  他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另一边,纪砚执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此次情形与宋惊枭分化期时失联几乎如出一辙。
  不过分化期相较安全,而发-情期非常容易擦枪走火!
  假如惊枭误以为和白茶是同性omega而毫不避讳,那简直就是开门揖盗、引狼入室!
  纪砚执作为知晓内情者之一,俨然比几个觊觎宋惊枭的成熟男alpha更莽撞急躁,他夺命连环call宋惊枭不成,就转头轰击褚白茶,被拉黑后,他便动用家族势力追踪调查两人的去向。
  终于,在二月一日这天,纪砚执成功锁定了两人的位置。
  与此同时,霍明渊经过一周的调养,身子勉强恢复些力量便硬撑着下床,以免错过宋惊枭的初热。
  初热的前三天,omega不能使用抑制类药剂,须得靠意志力熬过最猛烈的时刻,或是由高匹配度的伴侣alpha信息素安抚度过,否则腺体极易对抑制剂产生抗性,往后omega对剂量的需求只会与日俱增,可谓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
  他本不该怀疑惊枭的意志力,可照惊枭的直男性格,指不定要注射多少抑制剂来扛过发-情期
  用信息素安抚无疑是最佳选择。
  而霍明渊担心纪砚执会捷足先登,这样一来,他的处境会很被动。
  omega初次接受信息素安抚或是临时标记,一旦匹配度极高,便会认定并依赖上,且身心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将排斥其他alpha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