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痛狠了,没忍住给了何纪年一个耳光,而且他那个样子白溪是害怕的,易感期的alpha没有理智可言,理智告诉他没必要去计较什么,但是身体上的疼痛又让他无法忽视。
白溪捏着被子,他忍不住向外看了看,并没有何纪年的身影,他咬了咬唇才道:“……纪年哥呢?”
自己都因为他受伤了,何纪年居然不陪自己!
“少爷叫来叶医生给您看完伤口,留了一会儿就被公司的电话叫走了。他临走前嘱咐我们一定要我们把夫人您看好,醒了随时跟他报备。”正巧,张妈手机来了消息,金秘书给她回了个消息,她把手机递给白溪看。
金允山说:拜托您转告夫人一声,何总等会儿就回来了。
白溪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乖乖把手机还给了张妈。
想来也是,何纪年中途回来就是拿个文件,哪知道后续这么多事。
张妈心疼他,又让他再躺一会,嘱咐道:“叶医生说了,这段时间伤口不能碰水,也不能吃辛辣生冷的食物,不要剧烈运动。腺体的修复不会那么快,信息素可能会不稳定,这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嘱咐完她忍不住吐槽道:“真是的,少爷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再怎么样也不能——”
白溪脸上有些躁得慌,赶紧打断:“那个,张妈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有有有,我煮了燕窝,马上给您端过来。”
“麻烦您了。”
张妈出了房间,白溪皱起了眉,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等等,我好像还约了人!
他赶紧坐直了身体,拿出手机给杨淮打电话。杨淮马上二十岁生日,生日一过就会跟盛家三公子完婚,杨家给了他这段时间的自由支配权,再过段时间就要在家准备嫁人了。
没想到自己放了人家鸽子!
他打开手机准备打电话给杨公子赔罪时,没想到收到了杨淮的消息。
——听你的alpha说你生病了,那你在家养病吧,下次再来找你玩!
白溪愣神的功夫,张妈端着碗过来了。
“哎呀夫人,怎么又渗血了!”张妈吓了一跳。
“什么?”白溪刚低头回复完杨淮的消息,后知后觉才感受到脖颈处的痛意。他轻轻摸了摸自己腺体的位置道:“应该是刚刚低头的时候渗出来的吧,动作大了点……”
张妈担心地又把家庭医生叫了过来。白溪本来想说不用麻烦,但转念又一想,腺体这个东西还有必要看看来着,遂也没阻止。
本以为来的人应当是叶医生,但看到一个不算熟悉的面孔时,白溪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们当然不止一个家庭医生,绝大多数家庭医生都住在他们不远处,何纪年为了他们能及时赶到,住房补贴和房租力度都很大。只不过叶京墨是何纪年最信任的人,每次有什么事,都是下意识叫他过来。
叶京墨不住在附近,但也不算远,在医院是主治医师,来他们家当家庭医生算是兼职。
“为什么不是叶医生?”
张妈表情看上去有些为难。叶京墨和何纪年当时吵架时她多少听到了什么,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白溪讲,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声悄悄道:“少爷好像给叶医生停职了……”
“停职?!”白溪惊了一下:“怎么会停职?叶医生怎么了嘛?”
“这……夫人您到时候自己问少爷吧,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叶医生不在,白溪内心复杂,只能点点头算是应了,乖乖地让另一位医生拆了绷带重新消了个毒。
白溪晚上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的综艺节目明明很搞笑,但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心里记挂着何纪年回来将要发生的事,他焦虑地扣着遥控器的按键。
九点左右,何纪年终于回来了。电子密码锁开了的一瞬间,白溪有些应激地抖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电视。
何纪年带着疲惫进屋。他工作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从叶京墨口中听到一些事情后,那股愧疚感一直萦绕在心里挥绕不去,连带着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omega。
但肯定不能不回家,叶京墨说白溪此时正是需要alpha信息素的时候。
本以为回家肯定是黑灯瞎火的一片,没想到一进门,白溪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客厅的灯点的很亮。何纪年一愣,站在玄关处反而没过去。
白溪不理他,继续看似若无其事地看电视,实则眼里余光观察这人想干什么。
“……”
结果这人半天不说话。
搞什么啊,说句话能丢面子还是咋滴,平日里不是挺能说的吗,这会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白溪心里腹诽几句,他也犟着不开口,气氛更是冷凝。
隔了有几分钟,何纪年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怎么不回屋?”白溪不理他。
何纪年往前走了几步,盯着他缠着绷带的脖子,又问:“洗澡了吗,伤口不能进水。”
白溪还是不理他。
alpha摸了摸脖子,见他始终没有说话的意思,表情不变,径直坐到了他身边。
旁边的真皮沙发随着何纪年的动作凹陷了一块,白溪抿抿唇,起身坐到了另一头,就是不理他。
何纪年:“我——”
白溪冷声打断他,问:“叶医生怎么回事?”